和顾虑。”
“别以为你说好话就能骗到我。”林越的表情如同就义前的烈士,“大人总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可实际上我可清楚了,因为他心里就想着那个女人,有意才跟妈妈分开。”
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女人?”
但沈钦言却和我的茫然不同,他沉默了几秒后摇头,“林越,你爸爸妈妈分开的原因很复杂,不是那么单纯的原因。”
“哼。”林越的表情活像准备咬人的小豹子。
沈钦言直视他,“时间不早了,你收拾一下,可以回家了。”
他闻言一怔,就像一只发现外敌的猫科动物,竖起了全身的毛,“你已经打电话给我爸爸了吗?”
“还没有,我会征得你的同意之后再打电话。”
林越松了口气,因为紧张而发白的小脸恢复了点血色,“哼,算识趣。我就要住在杜梨家里。”
“不行,你不能住在杜梨家里。”沈钦言耐心地看着他,“我给你两种选择,一是我打电话给你爸爸告诉他你在外面乐不思蜀,让他来这里接你回家;二是我送你回家。你要选择哪一种?”
林越咬着下唇,不吭声。
我觉得自己完全没听懂,“这有什么区别吗?结果不都一样?”
“不一样。至少对林越的父亲来说不一样。第一种是被人抓到,强制返家;第二种是认识错误,主动返家。”沈钦言语气微妙地一变,视线投向林越,“小越,你爸爸的脾气你比我更了解,你觉得他会有什么反应?”
“我知道你想把我交给那个暴君!我才不要这样的爸爸!”
沈钦言沉默一下,“可那也总比没有爸爸强。”
林越一愣,嘟了嘟嘴没做声。
“我父亲在我四岁的时候去世,我和母亲两个人生活,”沈钦言表情很严肃,沉声开口,“后来母亲再嫁,我有了一个继父,他是一位法官。我一直希望有一位父亲能为我挡风遮雨。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这件事他已经告诉过我,可此时在安静的客厅听到,还是有动人心魄的味道,只是没想到还有后文。
“我的继父对我的态度,正如你期待的父亲那样,他几乎不管我。我在学校的表现、我是否夜不归宿、我的兴趣爱好等等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家长会他从不出席,住在同一间屋子,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他甚至从来没有正正经经叫过我的名字,他一直喊我‘小孩’。他当我是透明人。他唯一干涉我的事情,是我想进入音乐学院,他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