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董事都不是闲人,定好的会议时间临时发生变更,每位秘书都要再焦头烂额的重新调整其他行程。

此刻已经十点多钟,秘书们难免心有怨怼,但好在都知轻重,顾全体面,没人当面抱怨给云棠听,只是偶有语气不忿,云棠只装听不出来,依旧客气同人讲话。

打过几个电话,闫凯也看到行程变更的推送提醒。

他进黎淮叙办公室刚好经过云棠,于是先停脚步问她:“怎么忽然更改行程?”

云棠起身,摇摇头:“黎董这样要求,我没问原因。”

办公室大门被拉开,黎淮叙走出来,面色如常,视线在云棠身上短暂停留,最后落在闫凯脸上:“跟我去趟医院。”

闫凯有些惊讶,转而又担心,上前两步:“黎董,您身体不舒服?不如直接请医生过来。”

黎淮叙的手指扣在腕间精钢表带上,指节用力,泛起一阵青白,眼神不由自主又看向云棠。

只是短短一瞥,轻飘飘的视线却好像生了力道,狠狠摁进云棠的眼中。

“我没生病,我只是……”他微微眯起眼睛,瞳光更加锐利,薄唇轻掀,字句仿佛是从齿缝中被挤出来,“……想做个体检。”

车子开的飞快,外面景物模糊成一团掠影。

车里安静的让人发毛,闫凯和孙虎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

闫凯的手机突然震动,他暗叫一声糟糕,额头蒙上一层焦灼的潮热。

孙虎侧目,很体贴的把空调挡板转向闫凯。

闫凯偷偷从后视镜瞄一眼黎淮叙。

他坐在后面,胳膊撑在中间扶手上,手指拢住大半张脸,神色看不分明。

但闫凯陪在他身边的时间已经够长,只看轮廓就知道黎淮叙现在正在生气。

并且气的还不轻。

只是他搞不清黎淮叙的怒气来自哪里。

手机的震动不停歇,来电人是云棠,闫凯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接起。

“云助,”他轻应一声,“有事?”

余光中,后视镜里的人好似挪动了下身体。轻微的动作逃不过孙虎的眼睛,他看一眼后视镜,心中有了些猜测。

云棠说想要中午请假:“我租的房子需要维修,房东只有中午有空。”

闫凯只想快些挂断电话:“好,可以。”

电话挂断,闫凯松一口气。

孙虎却忽然开口:“是云助的电话吗,集团有事?”

闫凯讶异看向孙虎。

今天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

闫凯觉得大脑 CPU 快被烧干,但他选择相信一起共事多年的孙虎,似懂非懂说出云棠的电话内容。

云棠只是要请假。

黎淮叙坐直的身体又一下子又压下去。

心头陡然升起一股无明业火四处乱跳,烧得太阳穴快要跳出皮肤,烧到他几乎方寸大乱。

真是见了鬼!

他还以为云棠意识到自己会错意,曲线救国打给闫凯,旁敲侧击向他低头服软。

只是请假?!居然只是请假?!

黎淮叙烦躁的抹一把头发,旋即摁下隔板摁钮。

电话拨给赵豫知,那边隔很久才接。

“Hel……”

“怎么接这么慢?是手机坏了还是你耳朵聋?”

赵豫知的半截招呼声被堵回嗓内,他甚至把手机从耳边拿开,重新看一眼来电显示。

他直呼见了鬼:“没事儿吧您?”赵豫知开始嚷嚷,“您有气别朝我撒啊,我招你惹你了!”

赵豫知声音扬高,像电钻直钻大脑,黎淮叙打断他的义愤填膺:“你在哪?”

“南江啊,”赵豫知没好气,“上午不是刚公布惠湾代言人吗,晚上是白莹子的生日会,这么大的事儿您老人家给忘了?”

什么白莹子黑莹子,黎淮叙全然顾不上:“我有事问你。”

赵豫知仍旧气忿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