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低头看已经冷掉的饭团,手一扬,扔进垃圾桶中。
她去卫生间重新扎头发洗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八点前,徐怡晨和闫凯一起到 33 层。
黎淮叙已经换上衬衣西裤,刀削斧砍的侧脸依旧神色冷峻,只在路过云棠时稍微偏头,视线在云棠脸上略过去,大概还不够一秒钟。
闫凯陪黎淮叙下楼,33 层只剩云棠和徐怡晨。
云棠心里有些打鼓,怕她会问关于上周五黎淮叙帮她请假的事情。
但徐怡晨仿若全然忘记,丝毫没有提及,依旧像从前一样来和云棠对行程,安排今日工作。
云棠暗暗松一口气。
能被黎淮叙选中并放在身边这么多年,闫凯和徐怡晨都不会是普通人。
陈菲菲刷卡进来,路过云棠工位的时候停住脚步:“你上周身体不舒服呀?”她看云棠一脸愁云惨淡,撇嘴嘀咕道,“这么拼做什么?”
虽然这样说,陈菲菲还是从包里摸出一瓶酸奶放在云棠桌上:“你看你瘦的,像根豆芽菜。”
云棠捏着酸奶瓶,心里发热:“谢谢。”
陈菲菲退几步到自己的工位前,先将包放在桌上,又解开脖子上的丝巾,继而摆弄手腕上的手链和手镯,漫不经心道:“前面输给你了,后面可不一定。别太翘尾巴,最后的赢家才是真正的赢家。”
云棠低头看手里的酸奶瓶,轻轻笑了。
拥有了更高一级权限,云棠可以浏览整个集团架构及历史沿革。
点进光正地产的板块,看见已完全焕然一新的 LOGO 和网站页面,云棠有一瞬间的怔忡。
除了名字仍叫‘光正’,名下一切都已经跟云崇毫无关系了。
几十年的殚精竭虑,最后只是一场泡影。
对着电脑看了一上午,云棠才算第一次真正接触光正地产。
云崇传统,认为事业是男人的事情,即便他只有云棠一个独女,也甚少会跟她讲光正的事情。
千娇万宠的女儿嘛,千金太子女,打扮的漂亮,每天玩的开心就是最重要的事。
李潇红就更不用说。她只关心光正地产一年能为她挣来多少零花钱,至于其他,一概不必放在心上。
根据内部系统中的信息,云棠从后向前翻找,在她权限之下能看到的最早一条关于光正地产的记录,是在三年前。
光正地产的控股人由凌安国际资本转为顺方投资。
她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凌安资本’四个字。
云棠又在网上搜索凌安资本,发现它在两年前便已经注销,申请注销的时间就在完成光正地产股权转让的后一个月。
这好蹊跷。
即便她完全未涉足过商场,但依旧能觉察出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光正地产不是街边小作坊,既然能控股光正,还能顺利并迅速的完成大宗额股权转让,凌安资本绝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注销的公司。
除非
它只是个空壳公司,其存在的意义,只为了接手光正地产,再将它转手倒出去,留下干干净净的钱。
凌安资本的控制人有几位,其中一个名叫唐一凌,占比只有 3%。
但,
唐一凌。
凌安资本。
不知怎的,云棠有种预感,唐一凌和凌安资本的关系应该不只是显示的这么简单。
云棠在软件上搜索唐一凌的名字,结果显示其目前并无关联的其他企业。
再往前找,唐一凌曾经还出现在一家名为方合投资公司的控制人名单中。
方合在六年前成立,又在五年前注销,成立资金中唐一凌同样只占 3%。
同样是成立一年便注销。这真的不对劲。
云棠顺藤摸瓜,继续搜索方合投资的有关信息。
搜索很久,在四年前的一个网页快照中,云棠发现了一条不起眼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