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淮叙看过来:“不舒服?”
云棠说没有,找借口道:“怕把后背压皱。”
黎淮叙说无妨:“是人穿衣,不是衣穿人。不必太在意。”
还真是财大气粗。
云棠低头看这条裙,这一件可以抵她半年房租。
她转了话题,问黎淮叙:“黎董,今晚的晚宴需要注意什么?”
车子已经驶入酒店庭院,黎淮叙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云棠:“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你跟着我就好。”
云棠接了手机,也放进手包里。
车子驶上大堂前的平台,约摸有十几个人立在门前等。车一停稳,为首的男人先扬了笑容过来为黎淮叙开门。
竟是范海波。
云棠有些惊讶。
“欢迎黎董。”范海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
云棠自己开门,孙虎过来帮她提裙。
云棠冲他眨眨眼,比口型道谢。
她转到黎淮叙那侧,他正等她。
见云棠过来,黎淮叙抬起胳膊,示意她挽上。
纤长的手指握住臂弯,肌肤只隔一层轻薄布料紧紧相贴。
云棠下意识抬眼看他,视线跟黎淮叙撞在一起。
黎淮叙跟范海波介绍:“云棠,我的助理。”
又转头看云棠:“东辉地产,范总,也是南江建筑业协会的会长。”
范海波显然已经不记得云棠,热情的跟云棠握手:“幸会幸会。”
范海波侧身请黎淮叙和云棠入内,快走几步在前面领路。
云棠环顾,发现带女伴的不过寥寥数几,并且一看就是太太或未婚妻。
她不明白黎淮叙是什么意思。
若范海波对她还有印象,折的可是黎淮叙的面子。
酒会的流程大同小异。先在宴会厅喝酒闲谈,等听完一个又一个的讲话之后,最尊贵的几位客人会被引入包厢就坐,共同用晚宴。
有黎淮叙在的场合,他一定是最尊贵的那位客人,毋庸置疑。
进了包厢,气氛比在外面松泛许多。
范海波端着酒杯过来给黎淮叙敬酒,躬着腰说:“东辉这些年全仰赖信德,惠湾的项目若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黎董尽管开口,东辉一定义不容辞。”
惠湾是块肥肉,人人都想来摸一把,即便只蹭到一手油,也足够香上好几年。
黎淮叙淡淡道:“项目刚拿到,看后续有没有机会合作。”
范海波的腰又往下塌了塌,笑意中夹杂了些忐忑:“另外,还有件事……”
他没再往下说,眼睛看向黎淮叙,可黎淮叙并不打算开口。
范海波只能又自己拾起话尾:“东辉之前是不是有做的不够好的地方?黎董,有些事,还得请您指点指点。”
黎淮叙看一眼云棠,勾了勾唇角:“东辉可是南江地产的支柱,跟信德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范总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四季饭店的会员资格突然被封这种事,彼此意会便好,怎么能摆在台面上讲。
一二三摆出来,倒像是范海波在兴师问罪,向黎淮叙讨个说法。
范海波抹了抹额角的潮汗,干巴巴的挤个笑:“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黎董,这一杯我干了,东辉或是我本人若是哪里做的不够好,还请您大人大量,多多海涵。”
话毕他就仰头要喝,黎淮叙却忽然摁住他的手腕。
“云助,”黎淮叙转头看她,“你觉得范总喝一杯足够证明他的诚意吗?嗯?”
他唇角噙着笑,颇有趣味的等着她回答。
云棠在此刻明白了黎淮叙今晚带她来的目的。
她旋即也笑,眉眼弯成新月:“在我的家乡有种说法,诚意越大酒量越大。范总既然有诚心,自然不是只停留在嘴上说说而已,让黎董看得见,才算不枉范总一片真心。”
范海波这下才觉出不对劲。
可他绞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