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你去哪了?”蒋雪英也有些醉意,但还清醒,扯着嗓子喊,“卢俊说你叔叔把你接走了?可你的包还在我这儿呢!”
黎淮叙想说话,还未开口,蒋雪英已经自问自答的继续喊:“我听不见你说什么,这边太吵了,你是不是真走了?”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密集鼓点和尖叫欢呼声。
蒋雪英好像在跟人玩闹,侧头笑骂了两句,又继续对着手机大笑:“你的包我帮你带回去,你先休息吧,希望四楼那对情侣今晚能让你睡个好觉!拜拜!”
电话挂断,车内倏尔恢复宁静。
四楼。
黎淮叙好像有了眉目。
他下车替云棠解开安全带,将她拖出车子。
女人身体软软倒下,重量压在他的臂弯上。
黎淮叙还是打横抱起云棠,沿楼梯上到三层。果见 301 是一扇新换的大门,崭新的密码锁跟这栋破旧的老式家属楼显得格格不入。
他捏云棠的拇指摁在门锁上,绿灯亮起,门锁打开。
黎淮叙抱云棠进门。
在昏暗的车内很久,他的眼睛可以适应黑暗。
屋子不大,很老旧的格局,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外加一个狭窄的小阳台。
但能看出云棠是用心布置过的。
干净整洁,温馨怡人。茶几上铺着碎花的桌布,窗台上也排了几盆漂亮的花。
黎淮叙抱她进卧室。
狭小的空间里靠窗摆一张床,旁边有张方桌,看起来是做书桌用。
他终于将云棠放在床上。
云棠寻到枕头舒舒服服翻了个身,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窗扇半开着通风,偶尔几缕晚风吹进这方静谧的空间。
柔软且温暖的重量离开臂弯,皮肤迅速蒙上一层生硬的空气。
黎淮叙呼吸微滞,心脏隆隆不停,似乎要震痛耳膜。
安静中,楼上忽然响起轻微的响动。
声响逐渐清晰,女人的娇喘声从窗缝钻入,同时伴随着楼板有规律的晃动声。
黎淮叙只觉得血朝头上涌。
他三两步走到窗边,‘啪叽’一声闭上窗户。
关窗声有些大,云棠被惊扰,翻了个身,又有些烦躁的扯动身上的衬衣。
黎淮叙不敢再看,快步走出卧室,找到一个号码拨出去。
云棠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一觉。
睁开眼睛的瞬间就转醒,头脑轻盈,身体舒泰。
窗户紧闭,窗帘严密,只有些许光亮透过窗帘边缘照向屋内。
云棠伸手摸手机,一看时间傻了眼,已经上午十一点。
她猛的坐直身体,惊出一身汗。
手忙脚乱下床,穿上拖鞋才恍然回神。
云棠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裙,怔忡片刻,被脑海中后知后觉的回忆吓颤了腿,又跌坐回床上。
记忆已经不完整,碎到只剩片段。但不难拼凑全貌。
昨夜放纵,喝多了酒,是黎淮叙把她送回家。
记忆即便是碎片,可也只能回忆到这里。再往后 比如她身上的衣服怎样变成睡裙,云棠完全想不起来。
手机上只有几条来自蒋雪英的微信和未接来电。
凌晨两点,蒋雪英说她已经回家。
今早七点半,蒋雪英问云棠几点去上班。
八点,蒋雪英拍了拍云棠的头像,说包还在她那里。
八点四十,蒋雪英说今天要出外勤,包放在自家玄关,门锁密码是 XXX,让云棠自己去拿。
没有黎淮叙的短信和电话。
也没有来自董事办的任何消息。
云棠喉咙发痒,额头蒙上一层薄汗。
天人交战好几分钟,云棠给黎淮叙发去短信:「黎董,谢谢您昨夜送我回家,我醉的厉害,不知有没有冒犯,先同您道歉。另外,宿醉难熬,不小心睡过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