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淮叙看她情绪迅速低落下去,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他不再讲话,车内恢复一片寂静。
连孙虎也觉得气氛诡异,破天荒从后视镜看了两眼。
不过‘低落’只在云棠身上停留一小会儿。
拐过两个路口,云棠重振旗鼓。
“黎董。”她轻轻开口,似乎怕打扰到看手机的黎淮叙。
“嗯?”
“我今天在展区自己逛了几个展位,”云棠说,“有些想法不知可不可以跟您聊聊?”
上午黎淮叙没责备她单独行动,还特意留车在太阳山等她。云棠觉得,他也许会想听一听自己的所见所想。
黎淮叙没有抬头,只说一句:“云助,你是我的助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云棠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黎淮叙良久没有等到云棠的回应,抬头发现云棠正疑惑看他。
黎淮叙耐心解释:“参观其他展位,并且提出工作建议,这很好,但是云助,这不是你的工作范畴。”
黎淮叙说的不留情面,他以为云棠又会仓皇窘迫的偃旗息鼓,没想到这次云棠迎着他的视线,驳斥了他的观点。
“那可能我对自己职位的认知和您有偏差。”
黎淮叙真的来的兴致,他收起手机,将胳膊撑在扶手上,身体舒展的很开:“你觉得有什么偏差?”
云棠不卑不亢:“作为助理来说,为老板排好行程表和为老板冲一杯可口的咖啡的确很重要。但我觉得,按照您的工作思路和商业规划,在力所范围内为您及时提出建议或参考信息同样重要。助理若是只停留在单一的服务上,实在太过狭隘,为老板在生活和工作各方面提供必要的辅助、满足各样的要求,才是一个合格助理应该做到的。”
黎淮叙饶有兴致看着眼前这张倔强而生动面孔。
他微微眯起眼睛:“你说的很对,云助,”唇角隐约绽开笑意,“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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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后面几天连更,到了小高潮了
17 心悸
这下轮到云棠意外。
她以为黎淮叙即便不批评她,也多少会对她的顶撞而感到冒犯。
“这只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云棠说,“算不得什么。”
黎淮叙扫一眼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致,又将视线转回到那张素净的脸:“你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云棠心头一凛,赶紧说正事。
孙虎开车到宴会厅门口时,莲花集团董事局主席季鸿鸣正等在门外。车子停稳,他亲自来给黎淮叙开门。
黎淮叙下车,跟季鸿鸣进内,沿典雅的旋转楼梯上行。
他随口跟季鸿鸣闲话,蹬几步楼梯,又下意识转脸去找云棠。
云棠并没有上楼,另有服务生引她去一层的另一个房间。
似乎感受到正在注视的视线,云棠下意识抬眼看过去。
黎淮叙凭栏而立,云棠站在低处。
灯火璀璨的宴会厅内乐声悠扬交织成柔软的海,视线交汇,仿若石子落水,激荡开漾漾波纹。
明明那双眼睛狭长,并不柔和,尤其在黎淮叙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更显得不怒自威,浑然天成的带着些锐利。
此刻却天旋地转。
云棠像吞了致幻剂,在寻常淡漠的眼神中看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种东西令她心悸。
云棠先低了脸。
黎淮叙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能看见她微微发红的耳廓。
“……黎董,黎董?”季鸿鸣顺他视线看一眼,笑呵呵说,“你慧眼如炬,一眼就能看见我那一对宝贝。”
黎淮叙堪堪回神,才发现云棠身后正耸立两樽珐琅花瓶,器型圆润,釉彩光洁,造型古朴,堪称精品。
黎淮叙随他缓慢拾级而上,又侧脸看一眼花瓶,意味深长:“绝非凡品。”
季鸿鸣得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