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淮叙转过脸来看她,深邃的眼睛彷如一潭深不见底的静潭。
他隔一会儿才开口,没回应云棠的话:“会剪雪茄吗?”
云棠一怔,点头:“会。”她走上前,站在黎淮叙身旁,从他手中接过那支雪茄。
云棠个子不矮,在南江甚至算得上高挑,可站在黎淮叙身边仍能感到一种自上而下的倾轧感。
云棠稳住心神,从雪茄盒里取了雪茄剪,将茄帽平整剪下。又划一根火柴,将雪茄斜成 45°靠近火苗,在火焰中形成完整而又漂亮的燃烧层。
“很熟练,”黎淮叙说,“经常点?”
云棠轻吹茄头,将燃好的雪茄递还给黎淮叙:“从前偶尔会给爸爸点。”
雪茄尚有轻烟,嗅进鼻腔中有微微的甜气。这个味道莫名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见过。
黎淮叙接了雪茄,深深看她一眼。
云棠对上黎淮叙的眼神,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多么令人遐想连篇。
黎淮叙再年长几岁,真的足够做她 Daddy。
正好那只聒噪的乌鸦又重归世间,云棠低了低头:“黎董,我先出去了。”
黎淮叙捏住雪茄慢吸一口,舌尖感受到甜蜜的奶油香气。
烟雾在口中流转又被呼出,隔轻薄烟气,朦胧间,黎淮叙看见她绯红的耳廓。
“不用谢,”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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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有男朋友了吗
赵豫知从露台出来,苦着脸又抱怨一通。
黎淮叙坐在单人沙发上,手指捏着雪茄神色未明。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赵豫知后知后觉,“想什么呢?”
“没什么,”黎淮叙垂了垂眸,再抬眼的时候已恢复清明如常,“这次的事谢你,我欠你个情。”
他说的是王一达去京州的事。
赵豫知摆摆手,自己也去挑雪茄:“幸好我跟王一达一起,不然就你爸那个脾气,王一达就算在门外把腿站废,你爸也不会让他进门。”
“他怎么说?”
‘他’。
连‘爸’也没喊。
赵豫知见怪不怪。
“一开始板着脸就是不说话,我心想,这哪行啊!然后我跟他说,你为这件事专门给我打过好多通电话,要不是抽不开身,这次一定自己过来,听见这个,他脸上的表情才多少缓和些。”
赵豫知在盒里挑挑拣拣:“说到最后,黎叔只说他不知情,但可以在京州问问这是谁的意思。”
按黎淮叙对黎誉清的了解,他能说出这句话,证明他做了让步,愿意停手。
黎淮叙勾起唇角,有些轻蔑的嗤笑一声:“真不容易。”
赵豫知终于挑到满意的雪茄,扭头看黎淮叙手里那根,忍不住凑过来:“你剪雪茄的本事渐长啊,啧,这根儿是真漂亮。来来,劳您累累手,也给我剪一根儿。”
黎淮叙抬脚踢他小腿,把雪茄换到另一只手上:“我推掉晚上的招待酒会,不是为了在这听你插科打诨。”
赵豫知摸摸鼻子,悻悻的自己去剪雪茄。
“我真有正事跟你说,”他终于正经了些,“楚丛唯最近可是越来越不加遮掩了。”
黎淮叙不语,等他把话说完。
“前几天他在我那茶舍办私宴,一桌七个人,除他之外还另有两个是信德董事会的董事。一晚几个小时,话题大多都是围绕你,”赵豫知点了雪茄,猛吸了一口又把烟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