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棠结束这则通话,时间已经过去近乎半小时。
她将手机装回口袋,视线正好落在黎淮叙有些微红的鼻尖上。
云棠恍然回神,‘呀呀’的叫嚷两声:“抱歉!我一跟西林说话就忘记时间了。”
黎淮叙勾住她的腰,含着笑摇头:“不要紧。我们要不要回房间?”他说,“我听见你说今晚要给她们发 T 台的设计草稿。”
云棠有些歉疚:“我忘记我们是要去滑雪的。”
黎淮叙打给闫凯,让缆车倒回去。
风从背后涌来,气流将他们包裹在一处。
黎淮叙问云棠:“如果今天换做是我,在滑雪中途突然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处理,你会生气吗?”
“当然不会,”她说,“万事都有轻重缓急,雪道不会消失,但机会有时稍纵即逝。”
黎淮叙勾起唇角,抬手帮她将碎发掖到耳后:“是这样,所以你也不必对我感到抱歉,”他浓眉微挑,似有委屈,“阿棠,我没有那么小肚鸡肠。”
云棠哈哈笑起来,又抱紧他的腰:“我当然知道。”
房间很大,云棠和黎淮叙一人一间,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画 T 台草图,一个平板和一个电容笔就足够。
云棠坐在临窗位置,正好能够看见那条雪道。
她沉浸其中,把草图一气呵成。
再抬眼,窗外乌金已落,灰蒙蒙的天上悬起一弯明月,雪道上亮着照明灯。
灯光将雪道照映的透亮,炫起耀眼的光,连房间内都被映衬的亮如白昼,是一幅和下午完全不一样的风情。
云棠走出房间,黎淮叙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杂志。
看她出来,黎淮叙阖上杂志:“饿不饿?”
这么一说,云棠顿觉饥饿。
“饿,”她捂着肚子,愁眉苦脸,“想吃饭。”
黎淮叙摁电话叫人送晚饭。
赵豫知的地盘,最不缺的就是厨师。
晚饭丰盛,每一道菜都对云棠胃口。
她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怪不得白莹子天天嚷嚷着减肥太难,跟豫知一起生活,减肥的确难于上青天。”
黎淮叙笑:“回去就让豫知给我们选位厨师。”
“但是汤还是要喝钟姨煲的,”云棠指桌上那盅玉竹百合鹌鹑汤,“不如钟姨煲的有味道。”
黎淮叙把汤盅往边上挪了挪,换一盘云棠爱吃的菜过去:“你的草稿画好了?”
云棠点头,又觉得这几个小时实在冷落他,心中歉疚,于是主动提议:“晚上你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们一起看电影好吗?”她眼睛亮亮的,有些雀跃,“看一部你喜欢的老片子。”
“好。”
吃过晚饭,两人窝进宽大的沙发里。
客厅是落地窗,能看见外面雪场厚厚的积雪。
云棠将房间内灯光关上,只有远处雪道上明亮的光晕映入玻璃幕墙,在墙壁上荡漾起清浅涟漪。
他们盖同一条绒毯,云棠窝在黎淮叙的臂弯里,看电视屏幕上那对男女的浪漫邂逅。
他们看的是《爱在黎明破晓前》。
一场因偶然相遇而滋生的浪漫。
男女主人公明知天亮后将各自天涯,但两人仍默契地将这一夜封存为生命中最浪漫的珍藏。
屏幕上,男人问女人:“我能告诉你个秘密吗?”
女人好奇:“什么?”
男人有些紧张:“靠近些。”
女人似乎意识到什么。
果然,下一秒,男人吻上女人的唇。
云棠下意识抬眼,视线与黎淮叙猝不及防的相撞。
那样深邃乌沉的眼眸,藏着令她看不真切的涌动。
她想她能明白那双眼睛此刻在说什么。
云棠抬手臂勾住他的脖颈:“我也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他抚她的脸,眼中含笑,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