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仿若被一只大手钳住咽喉。

群里安静,没有人再说话。

好像这一秒直播信号齐齐断掉,全球只剩云棠眼前这一块屏幕还在正常工作。

镜头移开,重新扫过台下的人。

云棠不受控制,摁住遥控器,将画面倒退回刚才那几秒。

男人的轮廓比记忆中更锋利了些,但那双深邃的双眼依旧沉静如潭。

他西装领口微敞,喉结隆起隐约而又熟悉的线条。

她曾吻上他的喉结,让他情难自控。

掌声雷鸣,黎淮叙亦抬手轻拍,双骨节分明的温热大掌,在云崇去世那晚第一次紧握住她的手。

“不要害怕,我在这里。”他那时这样对她说。

云棠摁下暂停键。

画面中,黎淮叙在鼓掌时露出腕间手表,精钢的表带折射出耀眼光点。

她心下微动

云棠认得那只表,因为他曾送过她另外一只同款女表。

当年离开南江,云棠把那只表也一并奉还。

只是她没想到黎淮叙竟这样长情,这只腕表大概已经陪他度过几年的时光。

周围人笑意盎然,可画面中的黎淮叙只微微牵动嘴角,半边脸仍浸在暗处,笑意淡淡。

在这刻,他在想些什么?

云棠对着电视上那张英朗的面容一个人呆呆看了很久,最后一口喝光杯里的冰拿铁,关上电视,继续埋头画稿。

等颁奖晚会散场,黎淮叙在贵宾通道外遇上来接白莹子的赵豫知。

赵豫知转身跟司机小陆交代两句,而后迎上黎淮叙,面色正经还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怎么?”黎淮叙问。

赵豫知扫周围一眼:“你车呢?”

黎淮叙知道他有正事要说,于是带他一起上车。

临上车,黎淮叙顿住动作,转头对苏霓和闫凯吩咐:“我跟豫知有事要谈。”

两人会意,朝后退了几步,抬个手势,连一众保镖都转身退出一段距离。

普尔曼厚重的车门被关上,将外面音乐的喧闹和人声的喧嚣全部隔绝在外,传不进一丝声响。

黎淮叙抬手松了松领带,又解开西装纽扣,后仰在座椅上,眼皮微阖:“什么事?”

赵豫知眼角眉梢压不住喜意,凑过来低声念了一个名字。

唐一凌。

蓦的,黎淮叙眼风锐利刺过去:“有眉目了?”

赵豫知点头:“国际刑警正式抓捕唐一凌,并且已经办好引渡手续,最快下周他就能回国。”

黎淮叙沉吟:“不要让他有接触外人的机会。”

“这个你放心,佘洵的人会全程跟着,”赵豫知痛快的锤一拳座椅,“这几年苦找,总算把这只王八羔子给逮到。”

他又问黎淮叙:“等唐一凌回国,楚丛唯那边……”

黎淮叙锐利的眼神中散出猎猎的狠戾:“留他到如今,已经够仁慈。这些年他欠的血债,一笔笔一桩桩,早该还了。”

但赵豫知还是有些担心:“可他毕竟姓楚,如果一切曝光,你外公那边……”

良久,黎淮叙喟然道:“外公那边我去说。只是这些事若告诉他,恐怕他会受不住。所以我想,应该先告诉钟姨,到时再让钟姨多劝劝。外公年龄太大,尽量不让他受刺激。”

赵豫知表示赞同:“钟姨是外公的定海神针,有她在就放心多了。”

一周后的凌晨,云棠刚刚完成一件成衣的设计草稿。

这条裙要用来给白莹子当做订婚礼服,所以云棠不敢大意,熬了好几个通宵才终于把草稿确定下来。

草稿确定,后续就是制作成衣,只要选好面料,后面按部就班即可。

所以今晚,云棠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长久的熬夜和大量咖啡因的摄入,让云棠有了很多睡眠问题,觉轻、觉浅、神经衰弱。

她拖着沉重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