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要先去过好自己的人生,转身就走,离开两年半,音信全无。

他曾听于嘉然含糊说过一次,云棠如今在做设计师。

过去两年,黎淮叙也关注过时尚圈。

时尚圈繁荣,蒸蒸日上,许多新锐设计师崭露头角,可唯独没有人听说过有姓「云」的设计师。

不过,云棠大概过得很好,黎淮叙相信她的能力。

她无论做什么都能做的好。

但愿云棠已经快乐的忘记了还有他的存在。

这样也好。

无论在不在一起,黎淮叙所求的,不过就是她能幸福快乐。

云棠没回来找过他,黎淮叙亦没有脸面主动联络她 楚丛唯仍旧完好无损。

这两年多,黎淮叙想了很多办法。但楚丛唯魔高一尺,这些年更是深居简出,基本不过问外面的事,让人抓不到把柄。

他只能把视线放在远渡海外的唐一凌身上。

只要能控制住唐一凌,楚丛唯不攻自破。

眼下,大概很快就要有眉目。

站了一会儿,黎淮叙沿湖边栈道走去酒店。

在酒店门口,他惊讶发现老约翰的咖啡店变成了一个卖明信片的小屋。

他过去敲敲窗,礼貌问咖啡店搬去了哪里。

店主说没有搬,而是因为老约翰去世,所以他租下这件小铺子改卖明信片。

店主以为黎淮叙是想买咖啡:“湖边有一家咖啡店,很不错,我经常去买,”他又打量一下黎淮叙问,“中国人?”

黎淮叙点头说是。

店主高兴:“那你更应该去那家买咖啡,因为那家咖啡店的老板也是中国人。”

黎淮叙道了谢离开小店,又沿刚才走过来的栈道走回去。

他也不是想喝咖啡,只是一个人的时间实在难熬,多走这么一趟,大概能消磨掉不少时间。

这家咖啡店就在离岸不远的地方,窗明几净的房子,安然幽静。

黎淮叙推门进去。

门上挂一串果壳风铃,一摇晃,发出如水流一样的潺潺声响。

很别致。

店内有清甜的气味,嗅一嗅,他忽的感到熟悉。

思绪被骤然拉回到两年多前,那间简陋的出租房里。

这是栀子花的甜气,和她曾经最爱用的那款沐浴露一样。

黎淮叙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也许是因为老板同为中国人,也许是因为这令他熟悉的气息。

店里人不多,只有几对游人坐在角落,便喝咖啡便低声交谈,偶有低笑。

黎淮叙到吧台点单。

咖啡师都是中国人,拿了菜单给他,问他想喝什么。

黎淮叙上下看了一遍,没有看到想喝的那杯咖啡,于是问咖啡师:“可以做桂花拿铁吗?”

咖啡师明显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说可以。

黎淮叙奇怪:“为什么菜单上没有。”

年轻的咖啡师解释:“这款咖啡是我们老板的隐藏菜单,平时只有她自己喝。”

还真是千里寻知音。

“您要热的还是冰的?”咖啡师问。

“热的,”他温和的笑,“我胃不好,不能喝凉的。”

黎淮叙忽然有了些期待,心跳的快了一些:“你们老板爱喝热的还是冰的?”

“冰的,”咖啡师说的笃定,“我们老板最爱喝冰。”

“这样……”他的期待落成空。

连找到一个跟她相似的人都这样难吗?

很快,热气腾腾的桂花拿铁做好,放在黎淮叙手边。

咖啡豆的香醇和桂花糖浆的清甜交织在一起,令人迷醉,欲罢不能。

黎淮叙端起咖啡,坐在临窗的高脚凳上,一边看着那棵树,一边小口轻啜。

这味道,竟然跟大厦咖啡店有些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