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云棠担心,也曾给他发过消息,但都如泥牛入海,沉沉没有回音。

云棠在办公室等到晚上快十点,同事们全都走光,只剩苏霓还在处理工作。

等连苏霓都要下班时,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指到快十一点。

苏霓走过来:“先回去吧。”

她本就生了一张严肃的脸,此刻更冷峻三分。

云棠站起来:“抱歉,”她觉得懊恼,“我以为我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人有时会高估自己的抗压能力,”苏霓说,“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云棠急道:“主要错误在我,我会承担。”

“现在还没到划分责任的时候,”苏霓微叹,“等黎董处理好这件事再说,”她这次口吻强硬,“云助理,你现在应该下班。”

云棠又瞥一眼时间。

这个时间,黎淮叙大概率不会再到信德来。

于是她没再推拒,收拾东西跟苏霓离开 33 层。

乘梯下楼,云棠叫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问她去哪儿,小区名字在云棠舌尖转了一圈又咽回去,最后只说:“悦澜湾。”

住在悦澜湾的人,非富即贵,哪里有需要打车的呢?

司机的视线在后视镜来回打量云棠,边踩油门边打趣:“托你的福,我还是第一次到悦澜湾去。”

司机被自己的幽默逗乐,哈哈大笑,云棠却笑不出来。

她神色倦怠,安静倚在车窗上,看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愣愣出神。

得不到回应,司机便悻悻住口。

车内气氛尴尬,司机只将油门踩倒最底,载云棠朝悦澜湾飞速疾驰。

到悦澜湾下车,安保认得云棠,轻声与她问好后替她打开行人通道。

云棠走到楼下,仰头看在夜空中耸立着的高楼。

高楼灯光融融,每扇窗的灯光都像迸溅在昏暗的夜空星光。

云棠仰着脖子,认真数了几遍也没能数清到底哪一扇才是 33 层的窗。

算了,上去看看就知道他有没有回来。

云棠乘梯上楼。

电梯在 33 层打开,大门严丝合缝,云棠摁指纹打开门锁。

门扉渐开,家里的灯光顺门缝洒出,照亮云棠的脸。

她低头,有一双皮鞋微微歪斜着被脱在玄关。

黎淮叙在家里?

她进房,开口唤几声黎淮叙的名字,可房中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

云棠狐疑又看一次那双鞋。

她隐约记得,这好像就是他今天穿的皮鞋。

可是,人呢?

云棠走进去。

屋内四处明亮,她顺走廊前行,却始终不见黎淮叙的踪影。

终于,待她转过走廊,推开书房微阖的门板,赫然看见黎淮叙正坐在书桌之后。

他脸色很差,一只胳膊随意搭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则垂下去。

云棠惊异:“你在家?刚刚我喊你,为什么不说话?”

嗅一嗅,空气中弥散着一股酒气。

黎淮叙面色铁青,眉头紧拧,眼神有些难以聚焦,勉强回答:“我没听见。”

云棠有些愠怒,指放在他手边的手机:“微信发了很多,你也始终不回。”

他干脆抬起手,摁住两侧额角,用宽大的手掌挡住半张脸,声线绷的很紧:“今晚有饭局,没顾得上回复你。”

云棠说不出此刻心里是种什么滋味。

她懊恼煎熬了一整天,他却喝的酩酊大醉,连回复一条微信都觉得是麻烦。

黎淮叙的冷漠成了压垮云棠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压制了几天的情绪在此刻爆发:“我犯错误,该按集团规定处罚,但黎淮叙,你这样对我避之不及又是什么意思?”

黎淮叙仍旧低着头,只声音变得比刚刚更加凌厉:“云棠!”字句在齿缝中被挤出,“你先回去,”他顿了很久,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