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淮叙把手机从云棠手里抽走,锁屏之后又塞回她手中。
云棠错愕,抬脸看他。
黎淮叙面容有些不悦:“你都看了好几分钟了。”
云棠更摸不着头脑:“所以呢?”
黎淮叙郁气沉沉:“所以不许再看了。”
云棠觉得莫名其妙:“不看手机看什么?”
黎淮叙后槽牙紧咬,侧脸隆起一团骨骼的形状,一字一句:“看我。”
旋即,两声憋不住的轻笑在电梯前面传过来。
是闫凯和苏霓。
两人一人站电梯一角,背对着他们,肩膀正轻微的抖动着。
“唰!”云棠的脸涨成猪肝红。
她恶狠狠剜了黎淮叙一眼,又举起拳头比划两下。
又怂又凶,龇牙咧嘴。
像只被踩到尾巴还不敢叫出声的猫。
黎淮叙忍不住勾起唇角。
出电梯,孙虎已经将那辆添越停在电梯口。
闫凯给黎淮叙打开副驾,云棠则轻车熟路绕到驾驶位。
两人上车,外面三个人冲他们颔首致意:“再见黎董,再见云助。”
车子顺滑起步,云棠载黎淮叙回家。
黎淮叙胳膊撑在车窗边沿,看云棠动作娴熟,眼底有欣赏之意:“你学的很快,”他夸赞道,“短短几天就已经开的很好。”
云棠还记着刚才在电梯里的事,心里憋着一团火:“网上说了,副驾要学会做一个哑巴。”
黎淮叙哑然失笑:“那是说副驾的人不许指挥驾驶员开车,我又没讲你,在夸你呢。”
“夸也不行!”她气鼓鼓的,从黎淮叙的角度看过去,像是一只因为生气而逐渐涨圆的河豚,“我现在听见你的声音就烦躁!所以你最好闭嘴!不然我就把你扔下去!”
“好好好。”黎淮叙偃旗息鼓,乖乖闭嘴。
谁能想到堂堂信德董事长,在车上被女朋友训斥到连话都不敢讲。
他虽然乖巧噤声,但脸上笑意更浓。
英朗的面容在昏暗的车内轮廓柔和,视线缱绻的黏在云棠身上,片刻也不离开。
黎淮叙笑着笑着,心忽然就软下去。
工作结束,她载着他回家。
外面华灯璀璨,车水马龙。
闹脾气的她和乐不可支的他。
真好。
黎淮叙在心底长叹。
这样温馨轻松的场景,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体验过。
许是太陌生,又或是太温暖,他竟在笑意的余味中忽然平白生出几分怯意。
希望这条归家的路永远没有尽头。
他伸手,去握云棠搭在扶手箱上的右手。
她要挣,黎淮叙却不许:“我忙了一天,甚至连话都没来得及跟你讲。”
云棠依旧哼哼:“你忙难道还要怪我?”
这句话出口,连云棠自己都乐了。
可不就得怪她。
他的每一项行程都来自她的安排。
一笑,心也跟着软下去,虽然嘴还硬着,但手指却遵从内心本意,与他根根交缠握在一起。
她的手柔软,黎淮叙像在把玩一件珍奇,指腹轻捏云棠的手指,又轻柔的摩挲几下。
“我后天要去一趟京州,见黎誉清,”他沉沉开口,向云棠解释,“惠湾这件事,他也帮了忙,还另外有些事我需要当面与他商议。”
云棠问:“后天几点走?去几天?”
“后天晚上走,大概第二天就回南江,”黎淮叙笑着看她,“怎么,还没走就已经开始想我了吗?不如这次去京州,你同我一起。”
云棠无奈:“黎董,我刨根问底是因为我要调整你的行程安排,”她佯装不耐的叹一口气,故作姿态道,“我发现你最近有些过分自恋了,是不是男人上了年纪都会这样?”
话音刚落,手指上的禁锢骤然收紧。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