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嗅一嗅,还有桂花糖浆的清甜气味。

云棠惊讶:“桂花拿铁吗?”她捧起杯子尝了一口,十分捧场的竖个大拇指,“好喝!”

又尝两口,云棠终于分辨出熟悉的滋味:“怎么好像跟大厦咖啡店卖的味道一样。”

同样的咖啡名,不同品牌味道不同。即便是同一家店,不同咖啡师做出来的也不尽相同。

但这杯,可以说一模一样。

黎淮叙轻描淡写一句带过:“上午请大厦咖啡店的咖啡师到家里来过,他教我做的,”又紧张兮兮盯住云棠,有些忐忑,“真的好喝吗?”

云棠捧着杯子有些愣神。

咖啡师?

为什么要专门请咖啡师来?

一杯咖啡而已,为什么不能直接叫外卖来送?

罢了。

有钱人的脑回路……真的不太好懂。

云棠干巴巴笑几声:“黎董做什么都认真,难怪会成功。”

黎淮叙没听出云棠话中的揶揄,因为他正完全沉浸在自己第一次独立做出咖啡就趋近完美的自豪和骄傲中。

他看她埋着脸一口接一口的喝,笑容更盛:“以后你想喝就告诉我,我给你做。”

云棠忍着笑点头:“好。”

黎淮叙又问她:“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徐怡晨有异?”

云棠放下杯子,双手拢住温热的杯壁:“我第一次觉得她有问题,是在我发现海底打桩项目邮件的那天。”

黎淮叙略回想那时云棠的描述:“我以为你的怀疑对象是陈助。”

云棠摇摇头:“我当时也确实怀疑陈助,但对陈助的怀疑只是出于对她私生活的了解。若单论那晚的场景,其实她们俩嫌疑各半。”

“所以……”黎淮叙串联起前后经过,“在你听见我问你是否打算买房时,你就确定了内鬼是徐怡晨?”

“对,”她解释道,“徐怡晨是一个十分专业的助理,我想她不会无缘无故向你谈论其他同事的私事,既然提及,那么必定有目的,比如 试探你我之间的关系。”

云棠想了想又说:“后来的几件事也的确印证了我的猜想,但是,”她亦好奇,“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

“从你在新西兰告诉我你打算转岗的时候,”黎淮叙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感叹,“我们两个人啊……”

云棠眉眼弯起:“只能说我们实在太心有灵犀。”

说到这里,云棠敛住笑意,略显紧张:“你真打算在新西兰集团选位助理来董事办?眼下我跟陈助都获得转正资格,是否还需要进行下一轮评估淘汰一个?”

“我之前的确有这个打算,也有了初步人选,但……”他惋惜,“既然你们两位已经转正,董事办也就没有了可以空降的 HC。”

云棠撇撇唇:“只要你一句话,人力部为董事办多开放一个 HC 岂不是简简单单?”

黎淮叙温声道:“即便我是董事长,也要按照集团规章做事,”他看着她的眼睛,“阿棠,若我希望集团的一切都有章可循,那么我就必须要做最遵守章程的那一个。”

云棠不自觉坐直身体。

她从未想到过这么深的层次。

黎淮叙说的对。

他是信德的掌舵者,有权利改变信德的一切。但同时他也是信德的领导者,是千万员工视线凝聚的中心。

规则一旦被破,那么体系也会跟着坍塌。

朝令夕改,不是一个优秀领导者应该做的事情。

她收起脸上揶揄玩笑的表情,认真点点头:“我明白了。”

黎淮叙没再说什么,伸手抹去她唇角残留的一丝奶渍,看向她的眼神有宠溺还有欣赏和骄傲。

云棠在此刻忽然有种感觉 黎淮叙好似在有意教会她些什么。

工作汇报时被他拎出来重复的关键点,赵豫知谈话中被他叫停解释的专业词汇,还有此刻作为领导者该拥有的战略性思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