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淮叙勾唇:“你不会,”他靠近,“你与我是一颗心,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一颗心……吗?

云棠有些心虚。

她推开他,别过脸去,找借口咕哝:“那佘小姐今晚来找你是为什么?”声线泛起酸意,“万里迢迢,难道只为了来探望合作伙伴?”

黎淮叙揽她的肩,又将她压进自己怀里:“我们商量的这件事,与你之前在公邮中看见的那封邮件有关,”他声音低低沉沉,引起胸腔震荡,隆隆砸在云棠的耳膜上,“有人想借海底打桩工程发难,大做文章,重创信德。”

至于这个人是谁,黎淮叙不说云棠也能猜得到。

海底打桩。港安团队。佘家。

云棠有了猜测,在他怀里昂起头:“所以,佘小姐会帮你。”

黎淮叙抬手轻抚她的长发,柔柔顺顺,泛着乌亮柔密的光泽:“是的,她会帮我。”

她的心落回肚子里。

再去看面前的落地窗,那个单薄的影此刻已经找到宽厚坚硬的依靠。

壁炉中火光跳跃,那两个影也隐隐摇晃,但无论如何变幻,它们都紧紧相依,没有缝隙。

第二天去滑雪,云棠为自己昨日嘲笑黎淮叙的行为感到懊悔。

在信德,黎淮叙做老板指挥她;

在床上,黎淮叙当禽兽逗弄她;

在雪场,黎淮叙又自动变身,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魔鬼教练,疯狂练她。

不知是他本就认真,还是他记恨昨日云棠对他滑雪能力的嘲笑,整整一天,黎淮叙比雪场里那些真正的教练还狠,练的云棠浑身酸痛,骨头缝都要摔裂开。

晚上云棠和黎淮叙乘机飞回奥克兰,又过一夜乘机飞抵南江。直到落地南江时云棠仍旧腰酸腿痛,连走路都晃晃悠悠的变了形。

徐怡晨跟在后面直乐:“你这是出去跟人打了两天架?”

没打架,也跟打架差不多了。

黎淮叙个禽兽,床上床下全都不放过她。

云棠欲哭无泪,只在心底默默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轻易招惹这个大魔头。

身体的酸痛一直到回到南江的第三四天才逐渐好转。

她身体痛,一痛就烦躁,一烦躁就要龇牙咧嘴的冲黎淮叙撩蹄子。

黎淮叙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过分,心虚理亏。

他束手无措,只能向赵豫知求援。

赵豫知拍着胸脯说包治百病,黎董坚决贯彻执行,立马大手一挥让品牌经理送来一堆包包,全都挤在狭小的侧卧里。

但 好像没起多少作用,因为云棠看见那堆包之后明显更加烦躁,甚至将黎淮叙踢下床,让他在客厅沙发上蜷缩着睡了一夜。

第二日上午董事局例会,云棠偷偷瞥黎淮叙眼底那抹浅浅的乌青,终于有了大仇得报的快感。

散会之后云棠回到工位,刚要拿水杯去接水,内线电话响,是楼下行政部打来。

“云助理,”电话那边的人语调轻快,还略带揶揄,“有人送你一大捧花,放在了前台,您记得及时去取。”

花?

她朝黎淮叙的办公区看过去,这难道又是他从赵豫知那里学来的伎俩吗?

又无奈又好笑。

云棠应一声挂断电话。

大张旗鼓把花放在前台终究不妥,那里人来人往,实在扎眼得很。

她起身下楼,又在电梯间遇见刚从楼下上来的徐怡晨。

她显然已经见过了那捧花,冲她笑着挤挤眼睛。

云棠大窘。

她离开不过两分钟,黎淮叙摁内线找她。

徐怡晨进去,跟黎淮叙解释:“云助下楼一趟,这会儿不在。黎董,您有什么需要?”

他原本是想问她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既然她不在,那就等一会儿再说。

黎淮叙摇头说没事了,又随口问:“云助去楼下做什么?”

徐怡晨笑道:“有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