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路上无人,若有人经过,云棠只怕自己要羞到咬舌自尽。

她腿脚乱踢,手拼命拍打他紧实的背脊:“黎淮叙,你放我下来!”

黎淮叙闻言又是一巴掌:“老实点!”他冷笑道,“云助虽然年轻,但记性不太好,不如今晚我帮你回忆回忆,看看我究竟是不是阿叔?”

识时务者为俊杰。

云棠识时通变,立马改了口,连连告饶,又将漂亮的好话说了一箩筐,这才让黎淮叙顺气,终于肯将她放下来。

吃一堑长一智,云棠双脚落地,不敢再惹他,乖的像只兔子。

在瓦纳卡,时间好像变慢,他们不必在意繁杂密集的行程,想走就走,想停便停,一切随心。

黎淮叙带云棠去吃一家当地有名的牛排,吃过饭,隔壁酒吧有乐手唱歌,两人一人一杯酒在那听了很久,一直到夜幕低垂,才慢慢踱步回到酒店。

进门,房间很暖,云棠脱掉外套和围巾,随口问黎淮叙:“今晚要不要看部老电影?”

黎淮叙说好,但又说:“可能你要稍微等我一会儿。”

云棠不明所以:“怎么了?”

“今晚有客人过来。”

有客人?

云棠刚要开口问是谁,门铃就已经被人从外面摁响。

她离玄关最近,转身去开门。

‘咔嚓’。

门锁轻转,门被打开。

云棠在门扉逐渐敞开的缝隙中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她的嘴巴因惊讶而微微张开。

深夜到访的这位客人,竟是佘宁。

来啦

59 禽兽

跟云棠的惊讶相比,佘宁则平静许多,她甚至扬着笑意,摊一摊手:“Hi,云助理,又见面啦。”

佘宁早就知道她在这里。

但云棠却不知佘宁要到访。

身后脚步靠近,云棠回头,对上黎淮叙的眼睛。

他拢住云棠的肩膀,开口,话只对向佘宁:“有没有人跟着你?”黎淮叙言简意赅,“进来说。”

佘宁熟门熟路进玄关,自己把门关上:“我带了保镖,确定没有人跟才过来。”

三个人进客厅。

佘宁无意间瞥到云棠,立马停了话,口风转向她:“是不是看见我有些惊讶?”

云棠还未说话,佘宁已经靠近,笑吟吟道:“因为我不确定今晚是否能来,所以是我要求 Liam 不要先告诉你,”她低声说,“你与 Liam 的事情他前段时间告诉了我,我听见时也像现在的你一样惊讶。我是很祝福你们的。”

黎淮叙站在她右边,佘宁站在她左边。

恍惚中,云棠竟生出些多余的感觉。

真是可笑,好像他们仍旧是亲密无间的夫妻,而她不过是个临时的插曲。

云棠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神态面对佘宁,她微微低了脸,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寻常无异:“你们应该有事要谈,我先去休息一下。”

她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黎淮叙只沉默追逐云棠的背影,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佘宁恨铁不成钢,抬手在黎淮叙肩下狠拍:“云棠生气了,你看不出来?”她忽又意识到什么,压低声音惊讶问他,“我们之前的事情,你没有告诉过她?”

黎淮叙径自到宽大的沙发坐下。

“我与云棠之间的事我会处理,”他神色冷肃,凝住一层郁气,“现在要谈的,是我与你之间的事。”

云棠顺走廊前行找到卧室。

卧室的位置凸出整个房屋,半弧的落地玻璃外是苍劲秀美的湖光山色。

此时夜幕低垂,湖边步道亮起灯光,点点盏盏,像散落的星子。

卧室很大,更像是一套房,壁炉提前燃着,偶有木屑发出轻微的‘哔啵’声响。

云棠滑坐在床边地毯上,面朝窗户,浑身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