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淮叙立在车边,身形高大。

轻薄的衬衣下是结实挺拔的身体,英朗硬挺的五官被阳光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阿棠,”他又唤一声,“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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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北方人受不了 小名是“阿xx” 好难受

48 男朋友来接我

云棠没想到黎淮叙会来。

但很明显,现在不是惊讶这件事的时候。

她把身上厚重的硕士服脱下来,略微一叠,再加上硕士帽,一起塞进庄廷手里。

“我男朋友来接我,”云棠语速飞快,有些避之不及的意味在里面,“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她又补充一句,“谢谢班长。”

云棠转身,却不想被庄廷一把拽住手腕。

“你干什么?!”云棠惊叫一声。

黎淮叙沉着脸大步迈近:“松手。”

他盯着庄廷,眼尾凝着一团浓重的狠戾。

后面两声车门响,孙虎和闫凯也下车。

孙虎双手在身前交握,警惕盯住庄廷。

庄廷心脏‘突’的一跳,下意识松开手。

云棠脱离桎梏,朝黎淮叙的阴影中躲了半步。

满腔的怒意忽而就消散了。

取而代之,心底升腾起满足之感。

他这些时日焦心所求的,也不过就是这个瞬间罢了。

喧闹骤停,校领导、老师、同学一大堆人的视线快要把这里烫出一个洞。

云棠微微低头,牙齿狠咬下唇。

她从来都是学生中最安静的那一个,没想到在最后一天成为焦点。

黎淮叙不着痕迹侧前半步,将云棠遮挡严实。

年轻的男孩,习惯用音量代替逻辑,胜负比真相更重要。

但黎淮叙早过了情绪支配理智的年纪。

声音不必高,话语也不必多,一字一句都带分量才是开口的价值。

“云棠的话,你哪里没听懂?”

庄廷移开视线,声音低了下去,再没了方才的底气:“听懂了。”

未出校园的毛头小子,哪里会是黎淮叙的对手。

“听懂就好”黎淮叙语气平淡,“我希望在未来,庄同学能一帆风顺。”

三十多度的高温艳阳下,庄廷激出一身冷汗。

黎淮叙二十来岁接过重担,虽有老楚总保驾护航,可他自己若没有些雷霆手腕和狠戾作风可收服不了一众老臣的心。

别说庄廷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男孩。

就算各位董事彼此刀光剑影,闹得不可开交,黎淮叙也只需要用眼神扫一扫,便各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造次。

庄廷一败涂地。

黎淮叙转身握云棠的手:“走。”

两人正要上车,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院长带着领导们快步追来。

云棠有些不知所措。

黎淮叙按住云棠肩膀向下压,示意她上车。

云棠会意钻进车里,黎淮叙从外面关上车门。

院长快步上前,额头渗着汗:“黎董大驾光临,真是意外之喜,”他伸手相迎,“今天毕业答辩和拍照,场面有些混乱,见谅。”

战乱后的南江学堂几近废墟。是信德集团让它蜕变为南江大学,还为其持续提供奖学金和实验室经费。

作为信德董事长,连书记和校长见了黎淮叙,也要客客气气喊一声‘黎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