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有短暂的安静。
“没人听得到,”黎淮叙声音微倦,“隔板升着,”他又顿了顿,“我大概几分钟就到。”
云棠纳罕:“可是您行程有很多。”
他反问:“你不想见我吗?”
“没、没有,”云棠磕巴一句,脸有些热,“那我去门口等您。”
听她这样说,黎淮叙的似乎高兴了些,语调微扬,“知道我来,所以特意去等我吗?”
“是徐助安排的……”她说出这半句,旋即又意识到什么,堪堪停口。
那边霎时又陷入沉默。
她暗咬舌尖:“待会儿见。”然后火速挂断电话。
云棠下楼找到徐怡晨,还未说几句,那辆普尔曼已亮着大灯切开夜色,无声泊在五步之外。
徐怡晨去给黎淮叙开门,颔首致意:“黎董。”
黎淮叙面容冷肃,目光掠过云棠,先对徐怡晨说:“路途远,你安排闫凯和小虎休息,”略一停顿,他的眼神又落回到云棠身上,“云助,带我上楼。”
乘梯上楼,他一直站在她身后。
没人先开口,只沉默向上走。
云棠不自觉将背脊绷成直线 身后那人视线如钉,正寸寸丈量她的背影。
出电梯,刷卡进门。
许是徐怡晨一个人手忙脚乱,忘了通知服务生开灯,门扉推开,整层陷在黑暗里。
云棠在灯下时间太久,一时无法适应这片漆黑。
她伸手去摸索开关,指尖触到的却不是墙,而是工整衬衫下骤然绷紧的胸膛肌肉。
‘咔嗒’一声,门被关上。
接着腕骨骤痛,云棠被拽得踉跄抵墙,整个人被压进墙体与黎淮叙之间的狭小缝隙。
黑暗中,他的气息靠近,像热浪将她包围。
“体检报告看过了吗?”黎淮叙低头靠近,呼吸吐纳落在云棠耳垂和颈侧,引她颤栗,“还满意吗?”
“黎董……”云棠声如蚊讷,尾音发抖,像在求饶。
他的手臂猛的紧箍云棠的腰,骤然将她摁在怀里。钢箍般的钳制让云棠几乎无法喘息。
隔身上一层轻薄布料,云棠甚至能感受到小臂上虬露的青筋。
“阿棠,你叫我什么?嗯?”最后一声从鼻腔轻轻喷出,像有钩子,轻而易举蛊惑走云棠的三魂六魄。
“淮叙……”
她没说完,吻已经落下来,黎淮叙带了些惩罚的意味,动作粗暴,扯的云棠嘴唇发痛。
这一个吻激烈但短暂,片刻就停。
“不对,”他喘息声渐粗,鼻尖贴住云棠的前额,大手叩在她脑后,“再说。”
云棠无处可逃。
“……阿笃。”她举旗认输,启唇说出他想听的答案。
云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软下去,腿脚打晃,只能伸臂勾住他的脖颈。
吻又落下来,这次缠绵轻柔。
黎淮叙意识到自己刚才将她弄痛,含住那块薄嫩,轻柔吮捻,让疼痛被酥麻盖住,不复存在。
静谧空间,只有唇齿相交的声音。
云棠觉得自己浑身都着了火,躁动凌乱,不知该如何自处。
正飘然在这个吻里,黎淮叙戛然而止,忽然离开几寸。
“体检报告看过了吗?”他又沉沉问。
云棠说看过。
“Sexual partner……是吗?”他轻轻笑了一声,语调微冷,“除了体检报告,你还需要什么?”
最后这半句,简短的问题,黎淮叙却把字咬的很重,好似憋着股劲。
“不,不要了。”她摇摇头。
温热的指节惩戒性轻叩她额骨:“阿棠,”这两个字被他咬出棱角,“明明灵光的脑袋,怎么偏偏在我这里犯浑?”
云棠晕头转向,也不知道黎淮叙到底在说些什么。
但直觉告诉她,黎淮叙似乎是在嫌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