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迎出来帮厅长孟抒搬行李。
组织中往往要有破冰者的存在,宁北担当的就是这个角色,她帮忙拖着箱子,絮絮叨叨地说:“你可算是幸运了,躲过了台风才过来,前天晚上那个天可真骇人。哇...我发现你这个客厅围起来其实比我的小房间还大,糟糕我也想当厅长了。”
触及到孟抒的眼神,她吐吐舌头,“开玩笑开玩笑,我睡眠质量太差了,不跟你抢哈!”
宁北和林今昭都是设计系的研究生,而孟抒是经管系的。三人一同乘地铁去了学校,拿着崭新的校卡去了 orientation。
室内体育馆被空出来,空调像是不要命一样往外送着冷气,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头。室内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帐篷,全是各大社团在招新。
走两步就会被挂着笑容的学生拦住一顿输出。三人被形形色色的活动迷了眼,逛了一圈下来,手上多了一堆五彩缤纷的贴纸和宣传单,肩上挎了几个图案不同的帆布袋。
宁北垂头丧气:“好好好,所有社团都是仅限本科生,研究生都是狗。”
孟抒笑笑,扯了下她的帆布袋:“但你薅了那么多羊毛。”
宁北白了一眼:“这玩意不及我们学费的亿分之一。”
“......”
林今昭回头看了一眼偌大的体育馆。这里的环境、氛围、文化都和她曾读过的学校相差甚远,人们脸上是洋溢着笑的,可以看到不同国家的人走在一起,不同肤色的学生谈笑风生。
也许在这里能找到更为有趣的生活。
听到这话的云珂给她插了一刀:“你说的环境、氛围,难道不都是用钱堆砌出来的?用你的学费,Your!Money!说到底还是资本的天下。”
此言甚是有理。林今昭沉默,想起她吐出来的一口血和最后一颗乳牙。她对这个世界充满彩色的想象,随着最后一颗乳牙的掉落,而消失殆尽了。
这世界真无趣。
这是资本和权势运行的世界。
所谓的规则变成了巨大的牢笼,将无权无势的人罩在其中。诚然,它在一定程度上维护了社会的秩序。
但规则之外的人们,他们有钱有势,仍然可以将棍棒铁枪穿过牢笼的空隙,在企图挑战他们权威的人身上留下鞭痕。
唯有缩在牢笼中间的,跟着人生既定路线行走的老实人,能免于一难。
“那如果我有钱了,是不是世界就会丰富多彩一些?”林今昭抠着手指,比起询问,她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她有她的骄傲,不想拘泥于世俗的发展路线,也不想成为看到不公也无动于衷的大人。
她还是那个会挺身而出的小女孩,即使最后落在身上的只有她无法承担的巴掌。
我找到你了
在教室上课就像是走进了大冰箱,将人们当做水果生鲜,按照座椅分门别类放好。窗外是炎炎烈日和闷热的空气,室内是数九寒天和裹着外套的学生。
城市密度大,而冷空气有利于循环,虽说要抱着外套在盛夏中行走,但至少不用忍受混合着汗味和体味的酸爽气味。
“我怀疑我们的学费都拿去交电费了。”宁北跺了跺脚,吸吸鼻子,摆摆手,“去吧,你去冷冻柜,我去冷藏室。”
她俩选了不同的选修课。
一周轮下来把每节课都上了个遍,无一例外,考核方式全都包括 group presentation(小组演讲),换言之,社恐地狱。
组队过程也是非常奇妙,教授在讲台上说:“Now you can find your group members, five or six people one group.(现在你们可以自由组队,五到六个人为一组。)”
学生们在台下面面相觑。
林今昭茫然地四处张望,然后就会和某些人对上视线,眼睛与眼睛之间在阳光下形成了友好的通道,然后扬起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