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的身体,冒雨前往朗月。半个月的行程,风餐露宿。翠绿的衣服沾满了尘土色,跃动的心也一点一滴凝结成了灰。

一路,十五天,必死。

没有一个人前来协助……白遥没有,林音没有,那个人……没有。单枪匹马去完成刺杀裴王的任务,除了尊严尚在面上好看,她还剩下什么?

朗月的裴王府守备森严,她甚至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在防备外延,她就遇上了那个很厉害的人。他的伸手不在酹月之下,她拼尽了全力,也只是换来半盏茶的功夫。伤了,也是无可奈何。

云清许难道会不知道,她从来都是半吊子么?他知不知道,这趟是必死无疑的啊。他知不知道,她捧着一颗心,不是让他搁着放凉,随地丢弃的?

"你走吧。"那个人的剑虽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却没有抹下去。

"为什么放我?"她嗤笑。

"呵,你身上没有杀气,招式却是招招拼命,你分明是来送死的。"

她沉默,默默地从地上捡起了自己被打落的剑,拿袖子擦了擦脖子上的血,狼狈不堪的,一步步挪着脚步走。霄白,楚霄白,呵,你的命连送上门去都没有人要,老天爷可当真是厚待!

一夜,风骤。她举着剑走,举着剑蹒跚,举着剑爬,到最好总算找到个安生的地方,却是个小小的破房子。房子里有蜡烛,点燃了,还是有点暖和的。就像那个人的怀抱,温温凉凉的,还带着丝丝的墨香。

"师父。"她喃喃,稍稍凑近了蜡烛。

"云清许。"她咬牙,抱着自己的膝盖。

"云哥哥。"她埋头笑了笑,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