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璐从他话里捕捉到什么,“你以为我要问什么?”

她扑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狭长的眼睫如颤动的蝶翼,脸上带着点茫然,却又透着一丝探究。

爱德华洛伦兹曾经说过,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顾临昀现在的心境正如那蝴蝶效应,只因凌璐一个微小的举动便掀起心海巨浪,思绪万千。

片刻前被冻结的波澜此刻重新涌动。

他忍不住用目光灼灼地看向凌璐,好似要用目光代替吻落在她白皙的脸上。

片刻后,顾临昀叹了一口气,收回视线,舌尖顶住上腭,心里尝到点苦恼的滋味。

小蝴蝶什么都好,就是不开窍……

顾临昀无奈一笑,心中暗想。

要是实在不行,他该改变策略。

他一番头脑风暴,实际上现实也就过去几秒。

顾临昀语气柔和,眼神却坚定地望向凌璐,“你若真想知道,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你。”

至于表白的事情还是要徐徐图之。

他顿了顿,接着道,“但现在,我们先谈谈你想知道的事情。”

凌璐微微坐直身体,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顾临昀见状觉得好笑,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柔和。

故事不长也不短,跟凌璐猜测得差不多。

一对青梅竹马,从校服走到婚姻的少年夫妻,因为丈夫出轨被抓,妻子心如死灰,最终离婚。

故事的大概走向跟凌璐预想的差不多,只是细节更为狗血残酷。

“小姨和我二叔虽然是青梅竹马,但刚开始都是小姨追着我二叔跑。”

“他读书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但是没来得及在一起,那女孩就出国去了,后来小姨跟他结婚几年之后,那女孩突然哭着来找他。”

“我二叔看她死了丈夫,还孤身一人带着孩子,于心不忍,平时对她很照顾。”

说到此处,顾临昀顿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那个时候谁猜不到,他是怎么照顾着就照顾到床上去了,还被小姨当场抓获,她当时还怀着孕,因为意外流产了,身上还留下病根,永远都不能有孩子了。”

不用说,凌璐也能猜到顾诚读书时,喜欢过的那女孩就是白皎月。

“至于后来的事情,你大概应该都知道。”

自此,上京城柳家少了一个温婉的二小姐,而某个穷乡僻壤的孤儿院多了一位温和的女院长。

凌璐听后,心中五味杂陈,眼眶微红。

她吐出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的酸楚,轻声问出心里的疑惑,“我有一点不明白,顾诚既然能为了白皎月出轨,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跟她结婚?”

顾临昀眼神一暗,嘴角讥讽的弧度更深,“因为他发现,白皎月图的只是他的钱和地位,唯一真心爱他的人已经被他伤透了心。他后悔了,却为时已晚。”

“小姨的性格,你应该清楚,认准死理,从我二叔出轨的那一刻起,她就永远不可能回头,但是我二叔不信。”

爱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太珍贵了。

得到时候不珍惜,等到失去了,就像是鱼离开了水,在岸上的每一刻都是噬骨的煎熬。

顾临昀其实有的时候能理解顾诚的做法,但是他不认同,他明白有些错误一旦犯下,便再无挽回的余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曾经珍视的一切渐行渐远,化作心底永远的痛。

“他把小姨关了一段时间,想让她回心转意,但是没成功,后来还是我妈把她给救出来送到乡下避风头。”

“后来,我二叔找了她二十年,小姨就躲了二十年…”

凌璐捏着裙摆的手指泛白,脑海里浮现出一道灵光,如果顾临昀的版本说的是真的。

顾诚认清楚了白皎月的真面目。

那顾诚今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