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成绩是班上前几名。”

熊雨姗点着头:“这果然很邵知言,有韧劲、不服输。”

“也不投机取巧,”李天昂补充,“她很理想主义,看重公平。所以我能理解她毕业的时候不考公,坚持留在北京,多劳多得的环境更适合她。”

熊雨姗渐渐收起笑容,舔了舔嘴唇:“没错,她这次离职,也是因为公司氛围太差,部门没法拧成一股绳做事,心思都在人事斗争上,薪酬激励什么的,也谈不上公平了,”她看向李天昂,“那……你也认为北京才能实现她的野心。”

李天昂摇了摇头:“姗姐,如果你把邵知言的野心理解成留在大城市赚钱,那我觉得你是小看她了。”

熊雨姗诧异,她没懂李天昂的意思。

“我看得出来你们不止是同事,应该也是很好的朋友。你应该知道,邵知言的物欲其实并不强,赚大钱并不是她最大的野心,她的家里也没有给她这样的教育。”

“那你觉得,她的野心是什么?”

李天昂没有直接回答熊雨姗,他说道:“我们的高中是在一座山上,半封闭的军事化管理,老师说,我们想要和大城市的学校比,想考出好成绩,就要师生一起咬牙硬拼。所以我们那时候都是死读书。邵知言很喜欢看报纸、杂志,她虽然学习很认真,但她跟我说,她每天中午都会挪出半个小时看这些,这是她和更大的世界链接的方式,她想从这走出去,看看山的外面是什么样,说将来还要做点什么影响这个世界,而不是做一个遥远的看客。”

李天昂的话让熊雨姗陷入沉思。她想起自己家乡的小镇,那里的人们大多安于现状,生活节奏缓慢而重复。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走出过县城,他们的世界被局限在熟悉的街道、固定的圈子,对外界的认知往往来自电视新闻或道听途说。

而大城市的人,从小就被各种资源包围顶尖的学校、丰富的文化活动、开阔的视野,他们更容易接触到前沿的信息,也更有机会去影响世界。小地方的人如果想要改变命运,往往需要付出加倍的努力,甚至还要靠一点运气。

她和邵知言都是努力的人,也都是幸运的人。她们不仅走出了小县城,还找到了想做的事业。但熊雨姗知道,更多的“小地方人”可能终其一生都在追赶,却始终无法真正融入更大的舞台。他们或许能通过努力获得体面的生活,但想要真正影响世界,仍然需要跨越巨大的鸿沟。这种差异不仅仅是经济上的,更是思维、眼界和机会的不平等。

熊雨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很多小地方的人不是不想改变,而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改变。有时候,光是看到更大的世界,就已经是一种奢侈了。”

“没错,邵知言正是因为知道这个,所以才愿意帮助屋里那两个男孩,现在,他们一个要做最前沿的人工智能,一个要去上海研究经济。”

李天昂看着熊雨姗:“对邵知言来说,在大城市还是小城市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去探索世界,实现自己的价值。姗姐,邵知言想留下来远程办公,并不是贪图小地方的安逸,她是在这段时间,发现自己能为家人和朋友做些事情。但我从不觉得她只会局限在这里,天高海阔,未来她随时可能去别的地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那你呢?你愿意接受她可能随时会飞走吗?”

李天昂抬起嘴角:“说心里话,她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幸运。在她身上我能看到我无法实现的一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当年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听说她留北京了,是有些失落的,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她做了她该做的事,也让我知道这世界上和我出身、起点差不多的人,可以去做那样的事。”

熊雨姗不再看李天昂,她没必要再打量他了,因为她理解了邵知言为什么在漂了十年之后,还会选择最初的这个人,因为这个人就是从始至终最懂她的人。

“你们聊什么呢?”邵知言穿着家居服从屋里走出来。

“冷不冷啊?”李天昂皱眉。

“不冷,我专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