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之外的答案,她以为邵锦程虽然按自己的心意选择轻松的工作,虽然总是放过自己,不让自己努力、上进。但她同时应该是有愧疚的,因为没满足父母的期待。她以为在这一点上她们是相似的,因为都不是父母最想看到的状态。

邵锦程想了想,说:“前阵子有一点吧,我和冯野闹离婚,让爸妈跟着操心。”

“学习和工作方面没有?”

“没有,咱妈一直设定的目标就是我能考上大学,圆了她特殊时期没完成的大学梦,我不是做到了么?”

邵锦程的神情放松但又很认真,邵知言看着她,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要不你怎么比我快乐呢。你是达到最低的标准就算成功,而我是达不到最高的标准,就觉得自己失败。”

邵锦程明白了邵知言的意思,眉头微微皱起:“小言,我甚至根本不去定义什么是‘成功’。你说什么是最高标准?什么又叫最低?你可能觉得我上学的时候再努力一点,能考上更好的大学,我工作再上心一点,会有更好的发展。但是,如果从父母的角度来看,他们最希望的是孩子健健康康、高高兴兴。”

邵锦程语气笃定,不像是刻意安慰她:“我只要开心快乐,在他们看来考不考公,教不教主科就没那么重要,虽然嘴上偶尔会说说,但本质上还是希望我过得更好。对你也是一样的。你想想,你在北京这么多年,他们每次打电话,问过你工资多少吗?哪一次不是问的你吃没吃饭?北京冷不冷?”

邵知言感觉到自己的视线模糊了,眼前有一片水雾,邵锦程似乎在一点点拆开她心上的那个结。

邵锦程伸手握住她的手:“你就是自己给自己的负担太重了,咱妈是爱面子,但是你没发现么?咱妈特别拎得清、有主心骨!你在北京这些年,也有亲戚打听能不能帮忙找工作,她如果爱面子,想要脸上有光,是不是会揽下来?但她这么做过吗?”

“今天这个事情,你要是不说,他们根本没往‘丢人’这方面去想。他们是因为知道你爱面子,怕你被人议论会生气,觉得你没必要说那几句话。”

“我知道了,”邵知言吸了吸鼻子,“是我多想了,一会儿给他们道歉。”

邵锦程笑了笑:“你以为他俩还能跟你计较这个?哎,有些事真是得等你当了妈才能知道。”

“妈!小姨!吃饭啦!”冯齐安的声音传来。

餐桌上不止有耙茄子,还有邵知言最喜欢吃的辣椒炒鱿鱼,全家只有她一个人喜欢吃鱿鱼。邵裕隆之前还说过:“我觉得吃那玩意像嚼胶皮,怎么能爱吃这玩意?”尽管如此,邵知言每次回家之前,他还是回去菜市场买新鲜的鱿鱼。

邵知言扒拉了两口饭,抬起眼皮看父母:“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

张佩兰没吱声,邵裕隆“呵”了一下,说:“以后到了婆家可不能这样,这方面你得学学你姐,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先心平气和地说。”

“你不是说过么,她姐脾气太好,”张佩兰搭话,但眼睛没看邵知言,自顾自地说给她听,“有脾气、有个性不是坏事儿,没有个性还能叫人吗?”她夹了块鱿鱼给邵知言,“关键是得学会控制,跟你爹你妈怎么都行,到了外面谁受你的?”

这种话张佩兰也不是说过一次两次了,这回邵知言自知理亏,默不作声地承受着。可她却在低头吃饭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冯齐安的手机屏幕,微信聊天界面,一男一女两个卡通娃娃抱在一起是什么情况?

饭后,母女三个人下楼遛弯,刚走到楼门口,看到对门大妈正在跟旁边楼的两个大妈聊天。其中一个看到母女三人,说:“张老师这两个闺女真是太好了,有福啊。”目光中不乏羡慕。

另一个大妈的眼神里带着点探究,看着邵锦程问,“离婚孩子归你了,他们家没不给抚养费吧?”又问邵知言,“二闺女还没找工作哪?你就这么在家闲着啊?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邵知言脸上一热,张佩兰还不等她做出反应,马上说:“以前我和她爸老也看不着她,现在天天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