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评论一边倒,说她是“打脸姐”。

“打脸姐?”

她看了何嘉琳发的微博热搜链接才知道,黑土地云姐卖假货的事儿实锤了!市监局的检测结果出来了,云姐卖的红薯粉条涉嫌产品标签虚假标注,正在查处中。云姐团队也发表了声明,表示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邵知言深深叹一口气,她太失望了,黑土地云姐居然真的这么干了。她明白孩子王为什么要发她的视频,他就是泄愤呢,想让之前支持云姐的博主和网友看到,支持她的人是怎么打脸的。

邵知言翻着视频下面的评论,大部分都是幸灾乐祸的,说她脸打得啪啪响,她本来还没有特别在意,直到看到一条:“这不是教英语那个张老师的二女儿么,在北京混不下去了,回来抱网红大腿啦?”

有人紧接着回复:“在北京也是北漂儿,几年挣得不如云姐一场直播多,可不得抱大腿么。”

但是视频带了“黑土地云姐”、“溪源县”、“玉河镇”等话题词,不少本地人看到了。

邵知言“啪”地把手机摔在桌面上,李天昂本来正在招呼几个初次来的客人,听到她这边的动静赶紧走过来。

“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邵知言把手机递给他,说着:“我从小到大没让人这么说过。”

李天昂看完视频,开始刷网友评论,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完全理解邵知言的心情,她自打上学就是名列前茅,是“别人家的孩子”,到北京工作以后,溪源县传的也都是她如何有出息,说她赚得多、职位高,什么时候有人说过这种话?

李天昂坐在她身边,开始思考解决方案:“我记得你那天是怎么说的,这视频是恶意剪辑,专门避开了重要信息,这是可以维权的吧?何嘉琳前几天不是说,她专门研究过自媒体发内容的注意事项么?咱们现在就问她,这种情况可以怎么维权。”

邵知言双手扶额:“我肯定是要维权的,可是就算维权成功,他删除视频又能怎么样?现在县里人就是这么认为的,我不知道我爸妈看到、听到这些话,会是什么感受。”

李天昂揽着她的肩膀,柔声说:“你想得太多了,他们都这个年纪了,还能看不透这种事么?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你有多优秀,他们心里清清楚楚的。”

邵知言掩面摇着头:“我这次离职回来,一直没找新的工作,他们其实很着急,只是怕我上火,所以嘴上不说。在他们看来,稳定的工作最好,我在北京这么多年,知道他们为我操心。我知道我没有满足他们的期望。”

李天昂明白了,原来邵知言这么多年在北京工作,不管她赚多少钱,升到什么职位,她都觉得这不是父母最想看到的,所以心里一直有缺憾。

李天昂把她揽进怀里,用力抱了抱:“一步步解决,咱们先维权,解决眼下这个事儿,你工作的事情可以慢慢跟家里解释,他们知道你有收入,时间又灵活,会觉得比所谓稳定的工作更好,”他又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我接触过张老师,我一直都觉得,她的思想没那么保守。有时候可能真的是你多想了。”

两人说话的工夫,何嘉琳已经把维权步骤梳理好了,她给邵知言发过来,语音说:“宝宝,就按照这个步骤来,我来做你的维权帮手,我去跟‘孩子王’做沟通。”

何嘉轩也发来微信:“姐,咱们争取把完整视频素材拿过来,然后出一条‘打假孩子王’的视频,他不是打假别人吗?这次咱们也让他感受感受!”

邵知言的心情本来极差,但是看到身边的爱人、最好的朋友都在全心全意帮自己,不仅安慰和陪伴,还帮她想具体的解决方案,她觉得自己既幸运、又很幸福。

回到家的时候,邵知言看到邵锦程和冯齐安也在,邵裕隆和张佩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神色如常。她以为他们还没看见视频,结果冯齐安跑过来,神神秘秘地拉她进房间。

“小姨,我们知道你被网暴了。”

邵知言瞪大眼睛:“姥姥姥爷也看到视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