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昂问,侧过头看她。
邵知言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拨弄安全带。
陈奕迅的《全世界失眠》缓缓地唱着:“幸福的失眠,只是因为害怕闭上眼,如何想你想到六点,如何爱你爱到终点……”
酒吧藏在一条岔路尽头,砖红色的外墙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门口那盏铸铁风灯晃得厉害,在雪地上投下摇晃的光斑。车停稳时,发动机的余温让引擎盖上的霜花开始融化,变成一颗颗细小的水珠。
李天昂熄了火,邵知言开门下车,她清楚地看到酒吧的招牌Hourglass.
她吃了一惊:“沙漏?”
李天昂说:“不愧是当年裸考过六级的人哈,这单词还真不是谁都认识。”
邵知言的记忆再次被唤起,那年暑假拿着蓝色沙漏在路口等她的人,此刻就在眼前。
李天昂微笑着说:“走吧,进去看看。”
两人一起上了三级台阶,李天昂推开了酒吧的门。
邵知言望向吧台,再次被惊到。吧台后方整面墙是由无数个沙漏组成的。不同规格的玻璃容器里,黛青色、皮粉色、珍珠白的细沙以各自节奏流淌,在射灯下形成无数小小的瀑布。
一位帅气的调酒师正擦拭着玻璃杯,他的手指偶尔停顿,吧台上的一只沙漏刚好流尽最后一粒沙。调酒师看到他们进来了,微笑着冲李天昂打招呼。李天昂招了下手,带着邵知言坐到吧台边。
邵知言的视线又望向角落,那里有三只高低错落的巨型沙漏,上面摆放着不一样的艺术摆件。
帅气的调酒师拿了一个沙漏放在邵知言面前,说:“喝特调的话,用这个计时。”
邵知言看向她,这时才发现是个女生,短头发的帅气女生。
“你好,”调酒师说,“我叫齐枫,这的调酒师。你是老板的……”她故意拉长音。
“同学。”邵知言说。
“哦……”齐枫又在拉长音,看向李天昂,“我听老板说过,喜欢沙漏的也是他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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