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会在病房里插上鲜花,让病房充满活力。
日复一日。
让他也假装充满活力。
直到李恺兴一个电话打到他这里来。
李恺兴并没有说废话,直接进入主题:“谢总,团队的项目是戚总的心血,我希望你看在和他共同主事过一个项目的份上,帮他护着这份心血。”
沈泽予手握沈氏股份,名正言顺地进入沈氏。
谢淮不会让戚栩的心血拱手相让,他插手到沈氏变动中,查到了沈泽予手握股份竟然是在沈卓海生日那天。
再深入调查就要惊动沈家人,谢淮毫无顾忌拿到戚栩坠落楼梯当日进入沈家的时间线,质问沈枫凯当天是不是在书房谈论股份转让的事。
沈枫凯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承认了给沈泽予转让股份的事。
最后他才知道戚栩是听到他们谈论的话题才匆匆离开,戚栩跌落楼梯有他们一家人的原因,他们是背后推手。
谢淮把沈卓宏从国外请回来主持大局,并支持他同沈卓海争权。
有了谢淮的加入,沈氏的纷争越来越来庞大,牵扯过多。
期间谢淮并没有离开过病房一步,当着一个不出面的幕后指使人。
戚栩的情况越发稳定,其实昏迷的时间越久证明着清醒的几率降低。
某天晚上,这一层的陪护人员在热水区讨论着有一位昏迷一个多月的病人家属到寺庙祈福,第二天那个病人的情况竟然慢慢好起来。
对方答话:“碰巧而已,如果每个人都去祈福,世界上就没有病痛了。”
“死马当活马医,给自己个念想。”
在无尽的黑暗里,走廊里出现一个人,突然地插入这个话题:“请问,那个寺庙在哪里?”
所有的护工都被吓了一跳,手上的杯子掉落地上,发出砰砰乓乓的声音。
空旷的走廊传来回音。
有人认出了谢淮,是走廊尽头那位年轻病人的家属。
护工看出了他的意图,说了地址后说道:“烧香拜佛讲求一个安慰,心诚则灵,但也不能把所有希望寄托于此。”
凌晨,他带着从小舅那里拿来的手串出发那间寺庙,天还没亮就达到寺庙,当一个上门祈福的人。
寺庙的主持和他说,等到天亮再祈福。
谢淮说:“我的时间不多了,白天的时间要留给重要的人。”
结束祈福后,谢淮带着开过光的手串往返医院,太阳刚升起,是充满曙光的一天。
谢淮推开病房的门,看到病床上的人,心一下子就安稳了,嘴角的笑意还没有下去,心电监护仪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他的情绪没有反应过来但手已经下意识地按下呼叫按钮。
医生第一时间赶到进行抢救。
谢淮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门口,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心电监护仪始终保持着一条直线,没有一丝波动。
直到医生宣告戚栩的死亡时间,谢淮手上的手串断开,珠子洒落,遍地都是。
谢淮宛如在做一场永远都醒不过来的噩梦,无尽的黑暗,刺骨的冰冷。
沈家人匆匆赶到时戚栩已经推入太平间,一家人接受不了戚栩的离世,更有沈家旁支过来假模假样地哭丧。
保镖将他们赶走,并看守在门口。
沈枫凯有病一样把谢淮推到墙上,宣泄情绪般地质问:“我把他交给你,你就这样把他弄丢了。”
谢淮的心好像死了一样,眼神空洞地看着沈家人:“一开始我就该把他从你们手上抢过来,是你们的偏心弄丢了他,如果他没有被认回沈家,兴许还能过得更好。”
在沈家人的错愕下,他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他值得留恋的东西,他放弃了自己。”
血亲对戚栩来说不重要,也包括他,一切一切都不重要。
灵堂吊丧是谢淮一手操办,戚栩的遗体放置在冰柜那一晚,谢淮在灵堂待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