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勇疾步过来,脚步踩在柔软的腐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刘二屠叉着腰站起身,说:“还挺厉害,这都能被你找......”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陈常勇冲到他面前,手中刀光一闪,刀刺进了刘二屠的喉咙,鲜血喷洒出来。
陈莺怔怔仰头看着陈常勇从刘二屠的脖子里抽出刀,那是一把用来剪纱布的剪刀,陈常勇总放在包里,混着药、纱布和其他工具放在一起。血喷在陈常勇的脸上。
刘金和被脱下的裤子缚住脚,慌忙爬起身的时候站都站不稳,“你他妈――”
陈常勇抓住刘金和的肩膀,一手勒住他的脖子,一手握着剪刀扎进他的颈动脉。扎第一下的时候鲜血疯狂喷涌出来,刘金和惨叫一声,接着第二下剪刀捅进他的喉咙,几乎将他的侧颈整个划开。
“妈的,疯了,这个人疯了!”田嫂的丈夫提起裤子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之前的铁管,对着陈常勇疯狂挥舞,老徐也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木棍,和田嫂的丈夫站在一起,冲陈常勇吼:“陈常勇,你一个医生!你现在干什么?你杀人了!”
陈常勇扔了剪刀朝他们冲去,田嫂的丈夫挥着铁管一边叫骂一边后退,老徐一木棍打在陈常勇的头上,一个血口出现在陈常勇的额角,接着铁管砸在他的肩膀,砸出一声闷响,但陈常勇没感觉似的,他双手捏住田嫂丈夫的手腕,抬脚踹在他的腹部,田嫂丈夫被他踹得弯腰,陈常勇又一头撞过去,把人撞得鼻血长流,老徐的木棍抽在他的肩上和背上,他也不管,只夺过田嫂丈夫手里的铁管,一管子抽在男人的头上。
老徐扔了木棍转身就要跑,陈常勇举起铁管扫他的腿,打得人大叫一声摔在地上,接着陈常勇挥着铁管猛力往老徐的脑袋和脖子上抽,很快血漫出来,连接着脑袋和肩膀的脖颈椎被生生抽断。
地上传来破风箱般的喘息。陈常勇看过去,看到田嫂的丈夫还倒在地上,睁着眼睛。陈常勇就走过去,男人看到他走过来,眼睛睁大了,却无法发出更大的声音,“别,别杀我,咳咳......我没操他,我还没操进去!”
陈常勇举起铁管,长管的一头塞进男人的嘴里,男人顿时恐惧地蹬起腿,双手胡乱挥着抓住铁管,但陈常勇已经把铁管往下按,再往下按,铁管穿过田嫂丈夫的喉腔,男人的喉咙里发出呕吐和扭曲的声音,他憋得满脸通红,目眦尽裂,下一刻他的后脑被贯穿,铁管插进松软的土里,血和肉顺着管子流下来。
夜色寂静,天空中乌云愈发深重,空气闷热得几乎要拧出水滴。浓重的血腥味盖住了植物和土壤的苦味,野地里荒芜,空旷。
陈莺已经扶着一截断木撑起身体。他始终怔怔看着陈常勇,泪痕干在他的脸上,长发凌乱搭着,裙子也卷了边,上面沾满了灰土和草叶,露出他擦伤的小腿和膝盖。
陈常勇抓着铁管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扔掉管子,捡起地上的包,转身朝陈莺走过来。
他的额角流着血,人还在喘气,却走过来单膝跪在陈莺身边,把包放在陈莺身边。
两人一个呆呆坐着,一个沉默跪着,谁都没有说话。直到陈莺抬起手,轻轻用手指擦掉陈常勇脸上的一点血迹,陈常勇才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低声说:“莺莺,你不怕。”
他把背包拉开,从里面取出棉签和药水,放在陈莺手里,说:“自己把腿上的伤擦一下。”
然后握着陈莺的手,又说了一遍:“莺莺,不怕。”
陈莺捧着棉签和药水,眼睛望着他,终于轻声开口:“我不怕。”
陈常勇这才站起身。他第一个弯腰把死在陈莺身边的刘二屠拖起来,往山下走。从这里往下去,经过一个有些陡峭的山坡,就可以穿过河滩,走到河边。山上树木掩映,杂草丛生,但陈莺还是可以借着一点点夜色,透过错落的树影看到陈常勇拖着刘二屠下了坡,走到河滩上。暴雨过后河流涨水,河滩被淹了不少,陈常勇没有走很远,水刚淹到他的膝盖,他就就把刘二屠放下,推进水里。
接着陈常勇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