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2)

不知他看在眼里,心中几多醋意。现下可好。

“你抱我上去。”芜姜在马下伸手,薄衫下的小梨儿被他宠得娇娇满满。

连上马都不能了……他很热衷于为她效劳。

“怎么这样久?都在等你。”萧孑在她腰上一托,整个儿箍进了怀里。

芜姜看了眼身后的将士们,不由脸颊儿刷红,低嗔道:“还不是你,脖子上弄了印子,怕回去被阿娘看见。”

他低头一觑,果然见那小颈上涂了一层香粉。想起昨夜那抵死相溶一幕,指骨便在她肩侧一捻,俯在她耳际道:“就你现在这副样子,涂了也瞒不住。”

“驾”忽而夹紧马腹,两道青白身影即刻驶出了丈远。

此前从雁门关营地带出来的七百余兵,除却一路跟随的三十将士与大李,其余的都未曾见过芜姜。

那一路跟随过来的,对比芜姜在颜家寨的纤薄,便知她这一回是真的做了将军的女人。

哪儿哪儿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那没见过芜姜的,看她十四五岁,红颜皓齿清楚动人,眉尖一点嫣红妩媚。小小年纪便这般尤物一个,也难怪从来不动女涩的大将军,为着她连国都不要了。

纷纷不好意思看她,一个个道一声嫂子,便扬鞭策马,往织兰河方向驰骋而去。

出玉门,沿着廊西方向一路往前,倘若看到一条流水清蓝的河,那就是织兰河了。

五月的天,中原的江南兴许早已入夏,西塞的绿草才始及葱郁。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眼目望过去一片清新。远处放牧的人们,在羊群里唱着凄长的牧歌,塞外的生活总是不定,那歌词中总带着几许道不出的哀凉。

再行几步便能依稀看到零散的村寨了,有健硕的汉子骑在骏马上等待,浓密的墨发在风中乱拂,他目不转睛。那应就是劫后余生的拓烈了。

大伙儿的速度渐渐慢下来,芜姜忽然有些紧张,不自觉地紧了紧萧孑的袖子。

彼时一心赶回京都,那场暴厉恣睢的匈奴屠寨萧孑不曾亲见,但看她如此拘促,猜也知那一幕到底在她的心间烙下多少阴影。

性命如蝼蚁,惶惶为奴隶。

他想起自己的绝情抛弃,心中不免生出歉责与疼惜。

“不是你的小情人么,过去打声招呼。”萧孑宠溺地亲亲芜姜的脸颊儿,打马快行了几步。

拓烈自收到芜姜今天要回来的消息,大清早就在寨门口等待了。他穿得很正式,从起床起就肃着一张冷脸,妲安一上午都不敢与他说话,吃过早饭就去了邬德家。

遥遥看见几十匹马儿驰骋而来,打头的清隽男子怀里箍着个红裙少女,他不由心跳怦怦然。那拽缰的手骨蓦地收了一收,像是深吸了一口长气,忽然喝一声驾,迎面打马过来。

抱拳打了个招呼:“一早得知萧大哥要来,拓烈便在此提前等候。”

萧孑回了一礼,低头觑着芜姜道:“在房里梳妆打扮,耽误了时辰,让拓寨主久候。”

那凤目熠熠,眸间几多柔情,一个小小的动作便昭示了他对她的呵护与占有。

拓烈顺势一睇,便看了现在的芜姜。别后半年余,她竟已是美得叫人陌生。那荼白的衫子宛如蚕丝,裙裾轻盈缱风,绾着汉女的小髻,轻插一枝杏花簪。一切都是素雅,但一看却知价格不菲。

他不禁忆起很久以前的芜姜,那时候穿着布衣素裙,乌亮的长发梳成两束垂在胸前,风一吹,便跟着她的小肩膀一拂一拂。他那时一看见她就怜就疼,最大的愿望便是给她置一副耳环,裁很多的新衣裳。

现在的他可以做到了,但生离死别,再相见已然物是人非。他快要当爹,她亦已是那叱咤天下的将军娇宠。逝去的不会再来,是自己亏负她在先。

他是后来才听说芜姜被匈奴人锁了脖子,在漫天大雪下被一群男人扛到了脊背上……以为那般刚烈的性子,早就已经性命不再了的。

拓烈哽咽地叫了一声:“芜姜。”

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