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翌喉结轻滚,喉间像是哽住了千言万语。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张亦琦褪去了平日里的倔强锋芒,此刻的她像朵初绽的芍药,美得惊心动魄。
“好看吗?”张亦琦揪着裙摆,指尖绞着绣线,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怯意。她抬眸偷看萧翌,见他神色怔怔,心里顿时慌乱起来,“是不是颜色太艳了?还是样式不好看?我就说这嫁衣……”
“好看。”萧翌跨步上前,握住她微凉的手,声音低沉得像是裹着蜜糖,“比天上的云霞还好看。”他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想起他安排在张亦琦身边的宫人方才密报的延寿宫之事,胸腔里泛起一阵不舍。
他的张小满从来都不是困在笼里的金丝雀,她本该肆意畅快的小鸟,却为了他困在这四角天空下。宫墙深深,人心似海。那些明枪暗箭,那些阴阳怪气都在消耗着她的灵气。萧翌握紧她的手,“小满,”他唤着她的小字,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明日一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张亦琦仰起脸,杏眼里满是好奇。
“明早你不用去延寿宫请安了,我自会向祖母说明。辰时来接你。”萧翌指尖轻轻擦过她脸颊,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第二日清晨,晨光洒进寒冰殿时,张亦琦还在酣睡。往常这个时辰,锦如早该来催着梳妆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了,可今日殿内一片静谧,唯有檐角风铃在微风中轻响。她揉着惺忪睡眼起身,用完早膳时,正撞见萧翌迈着大步走进来。
“去哪儿?”张亦琦小跑着迎上去,发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
萧翌故意板起脸,做出神秘兮兮的模样:“去一个能让你心无杂念的地方。”
“心无杂念?那就是佛堂?寺庙?还是尼姑庵?”张亦琦歪着头,掰着手指猜测。见萧翌还是一脸高深莫测,忍不住伸手戳他胸口,“快说快说,再不说我可要生气了!”
“噗嗤”萧翌被她的模样逗笑,伸手弹了下她脑门,“王妃,你要是遁入空门了,我该怎么办?”他眼底盛满笑意,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放心,包管是个让你欢喜的去处。”
晨光里,两人相视而笑,殿外的风携着春草气息涌进来,吹散了多日的阴霾。
晨光穿过宫墙间的缝隙,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光影。张亦琦踩着细碎的光斑,满心疑惑地跟着萧翌七拐八绕。原以为会去往宫里的古寺或是隐秘的园林,却不想最终停在一处悬着“太医院”匾额的朱漆门前。鎏金匾额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混合着药香扑面而来。
“你让我做太医?”张亦琦仰头望着匾额,杏眼瞪得浑圆,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朱门内人影穿梭,有太医抱着药箱匆匆而过,药碾子与铜钵碰撞的声响隐约传来,这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让她恍惚以为在做梦。
萧翌抬手替她拂开被风吹乱的发丝,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这太医院里藏着三朝以来的医学典籍,还有无数疑难医案。库房中珍奇药材琳琅满目,天山雪莲、深海龙涎,只要你想,都能拿来钻研。”他说着,牵起她的手往院内走去,靴底踏在青砖上发出沉稳的声响,“小满,你这一身医术不应该浪费在后宫的争斗里。”
张亦琦的指尖微微发颤。“真的吗?太皇太后也同意吗?”她转身看向萧翌,眼中闪烁着期待与不安。太医院向来是女子禁地,更何况她还是未来的广陵王妃。
萧翌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我已经向祖母请了懿旨。她老人家对你的医术赞赏有加。”他顿了顿,眼底泛起坚定的光,“我既把你娶进府,就不会让你困在这四方宫墙里。前朝后宫的明枪暗箭,都有我挡着。你只需安心吃饭睡觉,然后做自己喜欢的事。”
微风拂过,药架上悬挂的香囊轻轻摇晃,散出薄荷与艾草的清香。张亦琦望着萧翌认真的眉眼,忽然觉得眼眶发烫。原来这世上真有人懂她的不甘与渴望,愿意为她推开一扇通往自由的门。
一人血书恳求女主不要变成恋爱脑,怎么一进宫小心思变多了呢,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