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周身寒意顿生。

她心里猛地一惊,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心脏。恐惧如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她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身体绷得笔直,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身前的被褥,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恐。

“是我。”萧翌的声音带着夜色的沙哑,掌心的温热透过单薄寝衣渗进皮肤。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一下下抚着她绷得笔直的脊背,“做噩梦了?”

张亦琦在这熟悉的怀抱中,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待她完全清醒过来,心中的惊恐化作了不满,她用力推了推萧翌,嗔怒道:“你干嘛呀,要吓死我了!你不是也回去睡觉了吗?”语气中满是埋怨,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委屈。

萧翌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和略带怒色的脸颊,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他也不解释,直接在张亦琦的床上躺下,慵懒地舒展着身体,双臂枕在脑后,一副惬意的模样。张亦琦气呼呼地坐在他身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身侧,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动。她瞪着萧翌,眼神中满是质问。

萧翌望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看着眼前这个娇俏的人儿,他不禁想象着未来成婚之后的日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伸手轻轻玩弄着张亦琦的发丝,指尖感受着那如绸缎般顺滑的触感,漫不经心地说道:“哎,不是我不想回去睡啊。是我的床被其他人抢占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却又似有几分调侃。

张亦琦哪里肯信,皱着眉头质问道:“谁敢抢你的床?”在她的认知里,萧翌身份尊贵,又有谁有这个胆子敢如此放肆。

萧翌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猜?”

张亦琦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女子的身影,想到上次沈冰洁故意为难自己不让进广陵王府的事情,她脱口而出:“沈冰洁?”她觉得,男人自然不敢轻易冒犯萧翌,敢睡他床的十有八九是女子,而爱慕萧翌的女子中,沈冰洁嫌疑最大。

“你怎么会想到她?”萧翌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次误会后我就叫她去京郊的大营里训练新兵去了,她不会再住进广陵王府了,更不会来宫里。”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刮了刮张亦琦的鼻子,动作亲昵而自然。

张亦琦更加好奇了,追问道:“那是谁?”

萧翌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屑:“相府千金,宋婉瑜。”说出这个名字时,他的语气冰冷而厌恶,仿佛提到的是一个令人作呕的东西。

听到这个名字,张亦琦马上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她一言不发,直直地躺了下去,双眼无神地望着帐顶。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酸涩,想到那么多女子觊觎着自己喜欢的人,还不择手段地接近,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萧翌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一紧,连忙翻身,撑着胳膊俯身看着她,眼中关切:“怎么了?吃醋了?不开心了?”他的声音温柔而宠溺,试图逗她开心。

张亦琦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会有那么多姑娘喜欢你,还勾引你,都勾引到床上去了!”她越说越委屈,想起长宁曾经对她说过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此刻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冤枉!”萧翌急忙解释,伸手握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我都没进去看,我是叫叶临进去看的。”

张亦琦哪里肯信,白了他一眼:“骗谁呢?你不进去看你能知道床上躺的是她?”

萧翌无奈地笑了笑,捏了捏张亦琦微红的脸颊,柔声道:“宫里不比王府,我的寝殿,看似是漏的跟筛子一样,谁都可以进去,但我私底下吩咐了人看着,谁进去了,何时进去的,何时出来的,去了哪里我都知道,今晚是长宁带宋婉瑜进去的,宋婉瑜进去前还扮作成了长宁的随身宫女。”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张亦琦的表情,生怕她还在生气。

张亦琦听了,心中的醋意稍稍消散,转而好奇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萧翌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狠厉,面无表情地说道:“明日一早会有人看见我从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