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猛地向她扑来。

眼前的景象让她一下子愣住了。只见萧翌身着一袭雪白中衣,如水的月光倾洒而下,将那白中衣浸得泛起冷冽的银色光泽。丝质的衣襟松松垮垮地垂落着,锁骨下一小片玉色肌肤袒露在外,精瘦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张亦琦那悬在半空,原本准备敲门的手,瞬间失去了目标,就这么直直地“咚”的一声,结结实实地咚在了萧翌的胸口上。

“你”张亦琦猛地缩回手,在夜色的遮掩下,她的耳垂悄然泛起珊瑚般的色泽 ,“开门怎么连个声儿都没有?”她压低声音,又惊又恼地说道。

萧翌斜倚在门框上,低低地笑出声来,月光温柔地洒落在他身上。其实,他早在第一声叩门响起时就已惊醒,此刻却故意侧过头,露出脖颈上新压出的红痕,活脱脱一副刚从梦中惊醒的贵公子模样。他那修长如玉的手指随意地勾着半开的门环,轻轻晃荡着,挑眉看向张亦琦,语气轻佻又带着一丝玩世不恭:“张小满,三更半夜敲独居男子的门,该问意欲何为的”他微微凑近,尾音裹挟着温热的气声,轻轻擦过她的耳畔,“不该是我么?”

张亦琦脸颊一热,来不及多想,连忙侧身闪进屋,利落地关上门,又快步走到桌前,抬手“噗”的一声点亮了蜡烛,动作一气呵成。她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摊开手心,一块温润的半块玉珏静静躺在她的掌心,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送我的?”萧翌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明知故问。

“这是钥匙。”张亦琦心急如焚,无暇顾及他的调侃,直截了当地说道。

萧翌也不再打趣,拉过椅子坐下,津津有味地听着张亦琦连珠炮似的讲述得到这把钥匙的全过程。听完后,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猛地站起身来,果断说道:“如此,走吧。”

“去哪儿?”张亦琦下意识地问道。

“去刺史府拿东西。”萧翌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衣柜,翻找出夜行衣。

“现在?”张亦琦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不然呢,不去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你这深更半夜的登门拜访?”萧翌回头,冲她眨了眨眼,脸上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说干就干,萧翌迅速换上夜行衣,动作干净利落。与此同时,徐福也适时地为张亦琦送来了一套夜行衣。两人手脚麻利地换好行装,准备出发。

夜幕深沉,墨色如浓稠的墨汁,将整座扬州城严严实实地包裹其中。街上空无一人,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静谧得有些诡异。

扬州刺史府坐落于子城内的崇儒坊一带,毗邻官衙集中区,与他们所处的罗城隔着蜀冈遥遥相望。从空间距离上看,并不算太过遥远,可如今正值宵禁,坊门紧闭,若想出坊,必须小心翼翼、悄无声息地行动。

萧翌脚尖轻点,施展起上乘轻功,身形如鬼魅般在夜色中穿梭,步履轻快而迅疾。张亦琦在后面一路小跑,却怎么也跟不上他的脚步,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也沁出细密的汗珠。

总是比她快两步的萧翌,终于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向她伸出一只手来,修长的手指在银白月光的映照下,白得近乎发亮,仿若上好的羊脂玉。

张亦琦抬眸看向萧翌,心中涌起一丝羞涩与局促,可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蛊惑,不自觉地缓缓伸出手,将自己的手轻轻搭了上去。刹那间,萧翌的大掌猛地收紧,趁着张亦琦毫无防备,用力一拉,张亦琦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向前扑去,一头扎进他温热的怀中。黑暗里,萧翌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凑近她耳畔,声音低沉而温柔,仿若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走了。”

话音刚落,他稳稳地托起张亦琦的背,张亦琦只觉双脚瞬间离地,整个人悬空而起。耳边的夜风呼呼作响,吹乱了她的发丝,眼前的景物如幻影般飞速向后掠去。

萧翌步伐如飞,不过片刻,便来到了刺史府旁。他身姿矫健,抱着张亦琦轻轻一跃,便轻松翻过了那高耸的院墙,悄无声息地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