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
张亦琦继续添油加醋地瞎编:“殿下是什么样的人,公主你还不清楚吗?毕竟那花魁娘子生得十分貌美,正所谓红绡帐暖,枕卧鸳鸯,只叹春宵苦短呐。”
长宁一听,顿时急得不行:“那赶紧把人送走!”
“公主你敢吗?” 张亦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再说了,这可是处处青楼、夜夜笙歌的扬州城。送走了一个玉香楼的花魁,保不齐还会来一个金香楼的、银香楼的花魁。别说是香楼了,就是普通酒楼,也是美女如云、香气袭人。殿下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前段时间又在军营里憋闷许久,如今心生摇曳,再正常不过了。”
张亦琦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长宁和宋婉瑜竟都信以为真。甚至,张亦琦还装作好心地安抚宋婉瑜:“没关系的,宋姑娘,这些莺莺燕燕不过都是过眼云烟,谁都撼动不了你未来广陵王妃的地位。过日子嘛,就得难得糊涂些,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长宁狠狠地剜了张亦琦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要你多嘴!”
狠狠发泄了一通后,张亦琦感觉胸口积压的浊气消散了许多。她刚跨进上院,就瞧见萧翌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般长身玉立在那里。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似乎已经等了她多时。
毕竟刚刚说了他那么多坏话,要说问心无愧,那肯定是假的。张亦琦难得地规规矩矩行了一个女儿家的礼节,腰身微微下伏,轻声说道:“殿下。”
萧翌眼睛微微眯起,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这么乖巧,是做贼心虚了?”
张亦琦确实心虚不已,连忙转移话题:“今晚夜色也不怎么好看,殿下这么晚了,不回房间早些休息吗?”
“早些休息?” 萧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朝张亦琦逼近了几步,“春宵苦短,不应是在红绡帐底,才不负这良辰美景么?”
张亦琦的心脏瞬间剧烈跳动起来,这不仅仅是因为萧翌这番大胆又危险的发言,更是因为他极具压迫感的动作。萧翌已然走到了她的面前,近到张亦琦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张亦琦下意识地往后退,后腰却抵上了冰凉的太湖石。月光如水,轻柔地洒在两人身上,在地面上映出交缠的身影 。
“你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不说了?” 萧翌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调侃。
果然,她刚刚说的那些话,萧翌都听到了。“我可以解释的。” 张亦琦开始慌乱狡辩,“殿下你本来就是在演戏,我说你血气方刚,也不过是帮你巩固形象而已。”
“还有呢?” 萧翌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还有什么?” 张亦琦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哪一句话还能惹萧翌生气。
见她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萧翌轻叹一声,语气微微缓和:“宋婉瑜不可能会是我的王妃。”
张亦琦微微一怔,思绪瞬间飘回到几个月前,在那个登高台上,萧翌第一次明确地告诉她,宋婉瑜不会成为广陵王妃。
“既然你这么能说会道,那便由你去问出杜远德留下的证据藏在了哪里。” 萧翌话锋一转,又给她派了新任务。
瞧,果不其然又是这般情形,又给她派活儿了。张亦琦只觉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涌上心头,猛地一把推开萧翌 ,气鼓鼓地说道:“哼,我才不去!”
萧翌见她这般反应,俊眉微微一蹙,眼中流露出几分无奈,轻声叹道:“你刚刚那般编排我,我都没跟你计较。” 语气里满是包容与忍耐。
“殿下。”张亦琦耳尖瞬间染上一层薄红,却仍梗着脖子,高高扬起下颌,一副不肯服软的模样,“我到扬州本是来游山玩水的,可不是来给你当小厮的。再说了,你手下的徐福、叶临、沈冰洁,他们拿着你的俸禄,理应听你差遣。我可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要揽这活儿?”
“俸禄?” 萧翌听闻,不禁觉得有点好笑,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戏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