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干嘛?”张亦琦满心不解,只能一路被他拽着,脚步踉跄地跟在后面,心中的疑惑和愤怒交织,让她的脑袋里乱成了一团麻 。
移花接木(三)
暖香阁位于玉烟楼的顶层,空间极为宽敞。门口站着两名容貌姣好的婢女,身姿婀娜,眉眼含春。见萧翌走近,她们莲步轻移,恭敬又熟练地替他打开房门,声音软糯如糯米饭团:“公子请。”
萧翌大步流星地跨了进去,随后转过身,神色平静,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这里有丫鬟,无需你们伺候,下去吧。”
“是。”两名婢女微微欠身,福了一礼,便莲步轻移,悄然退下。
张亦琦瞬间明白了自己被拉来的用处。她不禁想起上辈子刷短视频时,听博主科普古代大户人家行事时,身旁总会有丫鬟候着伺候。可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沦落到这般境地。她又羞又恼,用力甩开萧翌的手,满脸涨红,几乎是喊出来:“我可没有看人活春宫的习惯!”
萧翌本就知晓张亦琦学医,平日嘴里时常会蹦出一些寻常姑娘难以启齿的词语。但当“活春宫”三个字钻进他耳朵时,还是忍不住太阳穴猛地一跳。他抬手,一个弹指,不轻不重弹在张亦琦脑门上,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嗔怪:“你一个姑娘家,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见张亦琦一脸不服气,又赶忙补充道:“更不能当着其他男人的面说。”
张亦琦气得笑了出来,人在极度无语时,真的会以笑来宣泄情绪:“你都强迫我来看了,还不许我说话!”
暖香阁内,氤氲的水沉香袅袅升腾,如轻纱般弥漫在空气中。张亦琦的视线穿透这层香雾,看到雕花软塌上蜷缩着的纤细人影,一瞬间,只觉喉头发紧,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萧翌扣住她双肩的手,力道不轻,将她从怔忡中唤醒。他俯身,温热的气息裹挟着龙涎香与酒气,扑进她的耳蜗,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位花魁,是上一任扬州刺史杜远德的独女。杜远德三月前被查出贪墨赈灾款,已撤职查办,押送进京。昨日传来消息,他在牢中畏罪自杀,用的还是囚衣裁成的绳索。”
萧翌身材高大挺拔,这般俯身贴近的姿势,几乎将瘦弱的张亦琦完全圈在怀中。张亦琦下意识地后仰,后脑却直直撞上他坚实的胸膛。她青色的裙裾扫过萧翌玄色锦袍下摆,像是命运的丝线,不经意间缠成暧昧的结。她慌乱间,突然注意到萧翌领口用银线绣的蟠螭纹那些张牙舞爪的凶兽,正对着她的后颈,仿若要择人而噬。
“所以……”张亦琦试图转身,却被萧翌铁箍般的臂膀紧紧禁锢,动弹不得。萧翌的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声音里带着一抹讥诮笑意,可指尖却在她肩头无意识地摩挲,“娇贵的刺史千金落得如此下场,她难道就没有满心的委屈与不甘么?”
不知是第一次与异性这般亲密接触,浑身不自在,还是萧翌说话时的热气冲进耳朵,扰得人心神不宁,张亦琦只觉身体一阵不受控制的轻颤,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
得知并非自己所想的风流韵事,张亦琦便配合着萧翌走了过去。暖香阁宽敞开阔,萧翌斜斜地倚在缠枝牡丹屏风旁,玄色锦袍领口微微敞开,半截如羊脂白玉般的锁骨若隐若现。他的指尖轻轻叩击在鎏金暖炉上,每一声轻响都仿佛重重地敲在张亦琦紧绷的神经上。
卧室在里间,浓郁的熏香弥漫其中,令人脑袋有些发蒙。床帘已经放下,隐隐约约能瞧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影。张亦琦缓缓走上前,伸手掀开帘帐,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那眼眸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又明亮,可眼底却弥漫着仿佛淬着火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匕首直直地刺向张亦琦。好在她反应迅速,下意识地伸手一挡,只觉手背上一阵刺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冲了进来,一脚狠狠地踢向床上赤裸的女子。
张亦琦整个人瞬间被裹进了温暖又黑暗的怀抱萧翌宽大的广袖如同一面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