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亦琦仍不死心,又问:“那花椒呢?花椒总不会也这么离谱吧?”
这时,一直静静听着的萧翌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店里有胡椒吗?”
“有。”店小二回答得斩钉截铁,可语气里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为难。
“那就都拿上来。”萧翌微微皱眉,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耐烦,随意地挥了挥手。
“得嘞!”店小二哪敢得罪这位贵客,生怕一个不小心砸了生意,麻溜地转身跑回厨房。
张亦琦根本来不及阻拦,只能一脸惊愕地转过头,对萧翌说道:“你疯了吗?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啊!”
萧翌却一脸云淡风轻,仿若毫不在意:“胡椒是皇室特供,每年由使臣进贡,民间的胡椒都是经过层层转手才买到的,卖这个价格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你不是想吃吗?”
张亦琦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感动,更多的却是不自在。她向来生活节俭,从不是那种挥金如土的人,这般奢侈的行径让她浑身不自在,连连摆手道:“太奢侈了,实在没必要。”
萧翌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再做过多解释,那笑容里似乎藏着许多难以言说的情绪 。
第三道菜上桌,却并非食物,而是一只制作精美的酒壶。店小二满脸恭敬,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酒壶摆放在桌上,朗声道:“客官,这可是本店招牌中的招牌醉扬州。”
酒壶盖子被缓缓打开,刹那间,一阵浓郁醇厚的酒香汹涌袭来,瞬间弥漫整个包间,萦绕在每个人鼻尖,仿佛要将人醉倒在这悠悠酒香之中。
紧接着,两位身姿婀娜、年轻貌美的姑娘莲步轻移,款款走进包间。她们眉眼含春,十分默契地分别朝着萧翌和崔致远靠过去,声音娇柔得能滴出水来:“公子,奴家来给你倒酒。”
叶临反应极快,还没等姑娘靠近,便恶狠狠地向前一步,眼神如刀,将她们硬生生瞪了回去。崔致远也连忙站起身,满脸尴尬地侧身避开。
两个姑娘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拒绝吓住了,愣在原地,手足无措。想来她们平日里惯于被人追捧,还从未遭受过这般冷遇。
张亦琦向来心软,见两个姑娘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中不忍,赶忙起身解围:“姐姐们,这两位公子还不太习惯被人这样服侍,多有得罪。还是由我来给他们倒酒吧。”
两个姑娘一听,如获大赦,立刻顺着这个台阶,匆匆退了出去。
萧翌见状,轻轻冷哼一声,嘲讽道:“你倒是怜香惜玉。”
张亦琦本想回怼几句,可一想到萧翌的身份地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默默转身重新坐下,萧翌却像是来了兴致,亲手给她倒了一杯酒,语气温和:“你尝尝。”
张亦琦平时本就不习惯喝酒,尤其是白酒,总觉得白酒辛辣刺喉,几乎从不沾。但眼前这可是千年之前的佳酿,又是声名远扬的醉扬州,好奇心作祟,她忍不住小抿了一口。刹那间,一股强烈的辛辣感在味蕾上炸开,刺激得她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表情有些狰狞。
萧翌见此情景,满心疑惑,几乎下意识地就把张亦琦手中的酒杯接了过去,仰头一饮而尽。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已经空了的酒杯,只觉酒香醇厚,回味悠长,确实是难得的好酒。他实在难以理解,张亦琦为何会露出那样痛苦的表情。
叶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自幼便跟随萧翌,对主子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萧翌不论身处皇宫、王府还是军营,贴身用物向来只他一人专用,绝不与人共用。可这次,他竟然毫不介意地喝了张亦琦喝过的酒杯,这实在是一件破天荒、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难怪徐福之前特意叮嘱他,要格外留意张亦琦,看来她和主子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
崔致远原本还暗暗和萧翌较着劲,此刻却彻底明白了,萧翌这是故意做给他看的。他心中五味杂陈,酸涩、不甘、无奈交织在一起,索性仰头将自己杯中的醉扬州一饮而尽,试图借这辛辣的酒水浇灭心中的愁绪。
萧翌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