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沈姑娘,该换值了!”
“无妨。”沈冰洁神色平静,淡淡地回应道,“殿下的伤还好吗?”
徐福挠了挠头,神色间带着些许不好意思:“殿下一大早就自己去找张姑娘换药了,现在这些琐事殿下也不需要我插手了。”
沈冰洁心中猛地一涩,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问道:“殿下和张姑娘好像走得很近?”
徐福微微点头,如实说道:“昨晚,殿下遇刺的时候,他正和张姑娘一起在甲板上赏月,殿下也是为了救张姑娘才受的伤。”
“他们在赏月?”沈冰洁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攥紧,逐渐沉了下去。原来这才是萧翌带张亦琦来扬州的目的?她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满心都是疑惑。张亦琦和萧翌才认识多久啊,明明之前萧翌都没怎么正眼瞧过张亦琦,怎么突然之间,两人就亲密到可以一起赏月了?
夕阳西下,晚霞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色。在船舱里闷了一天的张亦琦实在憋闷,决定去舱外透透气。一走上甲板,金色的余晖扑面而来,江面上波光粼粼,落日余晖洒在水面上,美得如同梦幻画卷,让人移不开眼。
沈冰洁独自站在甲板边上,遥望着远方,她那瘦弱单薄的背影,在这广阔无垠的天地间,显得愈发孤寂与落寞,仿佛被世界遗忘在了角落。
“沈将军。”张亦琦轻声唤道,缓缓走了过去。沈冰洁闻声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又继续望向远方,眼神空洞而又迷茫。
“你脸色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张亦琦关切地询问,语气里满是真诚。
“没事。”沈冰洁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冷漠的态度让张亦琦有些摸不着头脑,满心疑惑。就在这时,徐福快步走了过来,说道:“张姑娘,殿下请你回舱内,今晚风大,就不要出来赏月了,等到了扬州之后,他一定陪你赏个够。”
张亦琦瞬间听懂了徐福的言外之意,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发生。她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
徐福又补充了一句:“殿下还说,张姑娘不要害怕,他一定会护你周全。”
张亦琦乖巧地回到了船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沈冰洁苦笑着喃喃道:“徐福,我从来都没见过殿下如此体贴,你跟着殿下身边这么久,你见过吗?”
“殿下的事情,我不敢妄加议论。”徐福低下头,恭敬地回答道,不敢多说一句。
沈冰洁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随后转了个话题:“今晚收网?”
“等到鱼儿上钩后。”徐福压低声音,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
月涌江心(三)
张亦琦这次是真的听劝,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船舱里,甚至连窗户都未曾打开。她心里清楚,凭自己这点武力值,还没资格肆意妄为,老话说得好,听人劝,吃饱饭。可到底还是按捺不住满心的好奇,又隐隐有些担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像个不停翻面的烙饼,怎么也睡不着。折腾了好一会儿,她索性起身,决定练字。练字对她而言,有一种奇妙的魔力,只要闻到那纸墨的清香,原本烦躁不安的心就能渐渐平静下来。上辈子,张亦琦就有练字的习惯,尤其是到了博士后期,比拼的不再是考试成绩,而是科研成果。那些做不出阳性结果、申请不下课题的焦虑难熬的日子,都是靠着练字,她才慢慢挺了过来,也正因如此,她练就了一手漂亮的好字。
也不知写了多久,突然,“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她正在落下的笔画。她心里“咯噔”一下,深吸一口气,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顺手拿起早已准备好放在一旁的木棍,缓缓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门外的人瞧见开门的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架势,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殿下!”张亦琦没好气地嗔怪道,“你这大半夜的,故意吓唬我干嘛呀?”
萧翌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