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腾”地红透了,嗔怪地把他的手拍开:“我怎么知道!”帐内那几夜烛火摇曳,他总说“再来一次”,如今想来竟都成了模糊又发烫的记忆。
萧翌忽然低笑起来,眼底的茫然早被狂喜取代,连眼角都染上细碎的笑意:“要不要再请师娘看看?”
“师娘说太早了脉不稳,让我仔细些便是。”话没说完,她忽然被拦腰抱起,稳稳落在他膝头。马车的软垫本就厚实,可他胸膛的温度透过衣料渗过来,竟比锦缎更让人安心。
“你做什么!”张亦琦慌忙去推他,却被他箍得更紧,“被其他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他们不敢掀帘的。”萧翌把下巴搁在她发顶,声音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小满,我们要有孩子了。”马车碾过石子轻轻颠簸,他下意识收紧手臂护着她,掌心贴着她的小腹,仿佛这样就能护住那个尚未成形的小生命。窗外的桃花瓣又飘进来几片,落在他墨色的衣襟上,像极了此刻悄然绽放的温柔。
晋安巍峨的城楼终于清晰地矗立在天地相接处。
春日的暖阳洒在斑驳厚重的城墙上,反射出古朴而威严的光芒。城门之外,旌旗招展,銮驾仪仗森严排列。身着明黄龙袍的文景帝,亲自率领文武百官,肃立于城门前宽阔的广场之上,静候着凯旋之师的归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庄重而热烈的期盼。
当那条由玄甲洪流组成的“黑色巨龙”出现在官道尽头时,整个晋安城仿佛都沸腾了。震天的欢呼声从城墙之上、道路两旁如潮水般涌起,直冲云霄。
“大齐万胜!”
“广陵王千岁!”
萧翌勒住战马,位于全军最前。他翻身下马,动作沉稳利落。身后,张亦琦、高先生、何婵娟也下了马车。崔致远也稳步上前。所有将领与核心人员,紧随萧翌身后,朝着御驾方向,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
“臣弟,奉旨北征,幸不辱命!”萧翌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回荡在晋安城上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数万将士齐声山呼,声浪如雷,震得脚下大地都在微微发颤。
文景帝脸上露出欣慰而自豪的笑容,他快步上前,亲手扶起萧翌:“承佑,辛苦了!众将士平身!此战扬我国威,平定北疆大患,尔等皆是我大齐的柱石功臣!”
皇帝的目光扫过萧翌身后众人,在面色仍显苍白的崔致远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关切,最终落在张亦琦身上,赞许地点了点头。隆重的凯旋仪式在万民瞩目下进行,荣耀归于每一位浴血奋战的将士。
庆功宴上,论功行赏。
萧翌战功彪炳,加封食邑万户,赏赐无数,其功勋已臻极致。崔致远舍身救主,勇冠三军,晋封为镇北侯,领兵部侍郎衔,实权在握,显赫一时。
文景帝本有意加封张亦琦为一品诰命夫人,但一向不喜欢这些名头的张亦琦拒绝了嘉奖,
“张亦琦谢陛下隆恩!然,此身医术,承自高先生衣钵。此次漠北之行,高先生坐镇,殚精竭虑;师娘何婵娟,军医何长生,以及长宁公主不辞辛劳,救治伤兵,昼夜不息。个人之功实乃是众人上下同心之果。”
此言一出,殿内微有哗然。婉拒一品诰命,实属罕见。
文景帝微微挑眉,看向肃立一旁的高先生和略显紧张的何婵娟,眼中欣赏之色更浓:“哦?王妃高义,不居功自傲。好!既如此,传朕旨意!”
皇帝的声音威严而洪亮:“何氏医馆,悬壶济世,妙手仁心,于国有大功!特赐御笔金匾‘天下第一医馆’!匾额题字:‘悬壶济世,妙手仁心’!并赏赐黄金千两,以彰其德!”
封赏继续进行,气氛热烈。就在接近尾声时,刚刚受封镇北侯、兵部侍郎的崔致远,再次出列,走到大殿中央,撩袍端带,以最庄重的姿态双膝跪地。
“臣,崔致远,斗胆叩请陛下天恩!”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回荡在寂静下来的大殿中。
文景帝目光如炬:“崔爱卿,平身说话。你已封侯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