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长宁攥紧腰间的玉坠,声音发颤,"皇嫂病成这样,为何不宣太医?"
黄鹂抽泣着回答"太医都在棠梨宫庆贺贵妃有喜。"
“那皇帝哥哥也不知道皇嫂生病了?”
黄鹂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猛地转身,发间珍珠流苏扫过张亦琦的脸颊:"我去跟皇帝哥哥说!"
棠梨宫此刻华光璀璨,宫灯从飞檐垂到阶前,红绸在夜风中翻卷如浪。长宁撞开鎏金宫门时,铜环撞击声惊得殿内众人纷纷侧目。她望着廊下新裁的婴儿襁褓,望着檀木桌上堆满的翡翠长命锁,眼眶瞬间滚烫这边是一片祥和的欢庆,而那边是无人问津的死寂。
“皇帝哥哥呢?我要见皇帝哥哥?”
宫人答道“陛下正在殿内陪贵妃娘娘呢,公主稍安勿躁,待奴婢去通传。”
“快去,快去。”长宁催促道。
文景帝听到外面的吵闹,不悦道“外面何人在喧哗。”
“回陛下,是长宁公主,要见您。”
文景帝坐在塌上,妍妃正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身边,她自然不希望文景帝在这个时候走开,娇嗔道“什么事情,一定要现在说吗?”
文景帝把妍妃推开,“朕出去瞧瞧。”
长宁没想到文景帝这么快就从内殿出来了“何事,这么紧急。”
"皇帝哥哥!"她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破音的沙哑,"皇嫂晕倒了,到现在都没醒......"殿内骤然安静,唯有烛芯爆裂的噼啪声。
文景帝觉得心头一颤,他上次听到宋婉娴病倒的时候,就是她小产的那次,也是那次几乎要了她的命,要不是张亦琦当机立断,宋婉娴怕是那次就没命了。恍惚间,一股巨大的恐慌,袭上心头。
内殿的妍妃自然也听到了长宁的话,她连忙走出来拉住文景帝“陛下,您能不能不去,宣太医去看看皇后娘娘不就可以了?臣妾不想您去。”
"松手!"文景帝呵斥道。
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腰带,他甚至来不及整理冠冕,便朝着承恩殿疾步而去。
文景帝急匆匆的赶到承恩殿时,张亦琦正在殿内写药方。
宋婉娴依旧静静得躺在床上。鲛绡帐幔半掩着她毫无血色的面容。素白中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的脖颈,几缕青丝散落在枕畔,像极了深秋飘零的枯叶。文景帝的喉结剧烈滚动,
“婉娴怎么还没醒?”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青砖,目光死死盯着床榻上的人影,仿佛要将那抹苍白刻进眼底。
张亦琦搁下狼毫,回答道“陛下,与其让皇后娘娘清醒着受煎熬,倒不如让她在梦里多寻几分安宁。”
文景帝猛地回头,他眼底翻涌着惊怒与惶惑,像极了暴风雨前翻涌的乌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的病根,早在这九重宫阙里生了根。”张亦琦垂眸望着自己交叠的双手,腕间玉镯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忧思犹如附骨之疽。今日妍贵妃有喜,不过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文景帝踉跄着走到床榻边,檀木床柱因他的触碰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颤抖着伸出手,指腹几乎要触到宋婉娴冰凉的脸颊,却在即将相触的刹那如遭雷击般缩回。指尖悬在虚空,他望着那抹可望而不可及的苍白,忽然想起他们耳鬓厮磨时她靠在自己肩头,眼角眉梢都是化不开的温柔,那时他也曾这样抚过她的脸。
唉皇帝这对好虐
图穷匕见(六)
回府时,天空竟然飘起了丝丝细雨。深秋的雨斜斜掠过朱红宫墙,将琉璃瓦浸润得泛着冷光。张亦琦蜷缩在回府的马车内,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窗棂上凝结的水珠,看它们蜿蜒成一道道泪痕般的水痕。车帘被风掀起一角,裹挟着潮湿土气涌入,却驱不散车厢内凝滞的气氛。
萧翌将青瓷茶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