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袖猎服,鸦青缠枝纹腰封下的玉佩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为他增添了几分儒雅之气。

萧翌抬眼看到张亦琦,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然而,当他发现张亦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取而代之的是秀眉紧缩,眼神中满是担忧时,他的笑容渐渐消失,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他快步走到张亦琦面前,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低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张亦琦深吸一口气,她紧紧握住萧翌的手,焦急地问道:“你一定要参加狩猎吗?”

张亦琦想了一整晚,她越发觉得萧翌才是这场狩猎里的活靶子。名义上,他的兄长文景帝是君,他是臣。可实际上,是兄弟二人一起扛起这萧齐王朝。文景帝作为君王,要平衡各方面势力,有很多时候都受人掣肘,而萧翌作为年轻有为又军功在身的亲王,行事自然要比文景帝自由许多。可以说,文景帝之所以能现在还稳坐帝王之位,是因为有萧翌在托底。所以宋若甫那群人一定是对萧翌除之而后快。萧翌之前多次被刺杀也是证明了这一点。如今的这场狩猎简直就是给他们送上门的机会。

萧翌看着张亦琦紧张的模样,心中一动,他轻轻反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放心,你知道我的本事,我不会有事的,等我把那头公狮猎给你。”

张亦琦摇了摇头,眼中泛起一丝泪光,她声音哽咽地说道:“我要那公狮子干嘛?我只要你。”平日里,张亦琦是一个情感很内敛的人,很少会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此刻,这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深情,让萧翌的心猛地一颤,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他伸手将张亦琦轻轻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答应你,我不会有事。我还要陪你看遍这世间美景,带你去很多很多地方。”

就在这时,徐福策马而来:“殿下,狩猎快开始了。”

萧翌松开张亦琦,眼神坚定地看着她,说道:“连翘,保护好张姑娘。”

“是!”连翘连忙应道。

张亦琦看着萧翌转身离去的背影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萧翌能够平安归来,希望这场狩猎不要出现任何意外。

金鼓齐鸣声中,狩猎开始了。张亦绮望着远处山峦叠嶂,心中暗自揣度这场由皇室牵头的围猎,怕是远不止表面这般简单。

事实正如她所料。狩猎场分作内外两重天地:外围设在平缓山麓,出没的不过是野兔、松鼠之类温顺小兽,毫无威胁可言;而真正的风云之地,藏在密林深处的内场。往昔只需猎杀一头公狮便能称雄,可今时不同往日,除皇亲贵胄与世家子弟之外,更有西域、吐蕃、突厥的王子们携精锐而来。萧家虽以武立国,却早已转向文治,皇子们自幼习文诵经,比起在马背上长大的游牧民族,骑射狩猎本就不占优势。

为保大齐颜面,以宋若甫为首的朝臣们煞费苦心,定下新规则:内场寻得公狮后,须将其引入山脚指定围场,再与猛兽展开赤手空拳的生死对决。许临书向张亦绮细细解说时,她只觉一股寒意自脊背窜上心头,仿佛有千斤巨石压在胸口。

“待会上好佳位,且看各位王子如何大展身手。”许临书兴致勃勃,浑然不觉这场比试背后的暗流涌动。

“这分明是给殿下设下的死局!”张亦绮怒不可遏,“究竟是哪个猪脑袋想出的馊主意?”

许临书一脸茫然:“未来二嫂,今日能入内场的,皆是各国勇士,光靠箭术可不够,这是考验真胆量。”

张亦绮暗暗腹诽,愚蠢之人近在咫尺,却不自知。

就在此时,崔致远与陆珩并肩走来,崔致远神色沉稳:“张姑娘不必忧心,殿下引狮入场不在话下,真正的凶险在于徒手相搏。若情势危急,我和陆珩自会下场相助殿下”

陆珩郑重补充:“虚名不过过眼云烟,承佑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张亦绮这才注意到二人皆着劲装,不由心生疑惑:“你们为何没进内场狩猎。”

崔致远解释道:“张姑娘有所不知,内场仅限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