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罚她时,并未多说什么,她猜不透。

云莺不知她心中所想,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从太医院得来的伤药,上过几日就能好了。只是刚用时会有些疼,你忍忍。”

再疼婉芙都受过,这些疼痛于她不算什么。

云莺将伤药抹去,确实如她所言,伤口触上,一阵火辣之感。婉芙蹙起眉,双手攥紧,受了一会儿,才渐渐习惯。

她呼吸很低,乌发散落在肩头,额间薄汗涔涔,十分狼狈。一日未进食,此时腹中空空,却也没什么胃口。

榻边站着的人神色专注,为她上着伤药。

婉芙下巴搭在手背上,好一会儿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对云莺的印象,不过是时长在后院侍奉花草,她跟自己一样,很少无人说话,又因容貌并不出众,反而没人注意。

那只手顿了下,良久,身后才出声,“因为我跟你一样,都见不得江贵嫔好。”

江贵嫔仗着家世,娇惯放肆,对待奴才更是非打即骂,稍有不慎就被拉出去打一顿。前不久,侍奉花草的小宫女就失踪一个,听说是因为失手打碎了御赐的圣物。她们这些奴才的命本就不值钱。

婉芙或许明白了,她没有再问。

“你进宫不久,我猜你也不知那冷宫里的事。”云莺看了下四周,贴到她的耳边,小声道,“冷宫东阁关着的,是皇上以前最宠爱的女子,听说是因谋害皇后,原本是要赐毒酒,皇上念及她丧子,才打入的冷宫。”

婉芙神色微顿,不禁朝她看过去,抿住唇,心中有一个大胆地猜疑,“那嫔妃可是与皇后同时有的皇嗣?”

云莺眼眸瞪大,想说什么终究忍住,只道:“若是应嫔的孩子活着,如今也该三岁了。”

低语的细声消散在夜中,无所踪影,不过是再不寻常的夜晚。

云莺留下伤药离开,婉芙却陷入久久沉思。

皇上登基五载,只有两年选秀,后宫并不充盈。又因政务繁忙,少进后宫,故而后宫虽有潜邸出来的老人,也很少有怀上皇嗣,即便有了皇嗣,也难生下来。后宫中唯一有皇嗣的人就是那六宫之主,皇后娘娘。

若非云莺提点,她竟不知其中还有这些纠葛。连常人都看出的事,皇上难道不知吗?既然知晓,又为何让如此宠爱的女子落到暗无天日的冷宫之中。

婉芙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离开咸福宫确实给了她另一条出路。

……

翌日,乾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