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就走了嘛?”

余窈窈全凭下意识的感觉抓住了男人,大抵是李玄胤太宠着她,让她不觉地有了更多的依赖感。

那女子缩在床榻里,病中为她添了抹柔弱的可怜。

那一刻,李玄胤站住了脚步,心中竟生出想打发那朝臣回去的荒唐念头。

他捏住了扳指,压下那些心思,回身摩挲两下那女子伸过来的柔荑,温柔哄她,“朕处理好就过来陪你。”

陈德海站在一旁,只当自己聋了瞎了,皇上什么时候对后宫嫔妃有过这么多柔情,这泠贵人当真是头一个!

……

坐在这个位子上,要处理大大小小的国事政务,下面的人拿不准主意就要跟皇上请奏,李玄胤确实很忙。进了乾坤宫,一忙就入了夜。

陈德海把金禧阁的信儿传进来,“皇上,贵人主子吃过药,已经睡了。”

李玄胤指骨无意识地叩着御案,合目养神,闻言点了点头,又问,“用晚膳了么?”

陈德海垂下脑袋,“御膳房送去了清淡的羹汤,被原样端了出来。”

病中人大多是吃不下东西,可吃不下,就很难病好。泠贵人这么娇气,没人劝着哄着,估计是不肯吃。

李玄胤掀开眼,眸底沉了沉,半晌,陈德海以为皇上不会再说话,耳边忽又听到,“拿着朕的牌子去一趟余府,把以前给泠贵人做膳的厨子带去她宫里。”

陈德海愣了下,赶忙领命。泠贵人可真是有福气,后宫里哪个嫔妃仅是不想用膳,就有皇上这么费尽心思。

翌日,余窈窈醒来,就闻到了甜汤的香味,仿佛回到了家中,阿娘搅着调羹一勺一勺地喂给她。

帷幔掀开,露出里面女子半张小脸,睡了一夜,精神大好,千黛正端着甜汤进来,“主子醒了,张嬷嬷说主子病中喜欢吃甜的,一大早就做了甜汤。”

“张嬷嬷?”余窈窈眸子亮起,“是余府的张嬷嬷?”

“是她。”千黛放下羹汤,把帷幔挂到金钩上,“皇上知晓主子昨日未用膳,连夜吩咐陈公公出宫,带主子府上的厨子进宫。”

“皇上可真是心疼主子!”

余窈窈垂下眼睫,心情好了些,唇角无意识地弯了弯,面上还装作若无其事,嘴上道:“嬷嬷现在在哪?我进宫这么久,不知阿娘可习惯了些,二舅母肚子里的娃娃可生了,六妹妹可还跟以前一样调皮捣蛋……”

余窈窈絮絮叨叨,越想越兴奋,病痛都好了大半。

……

一眨眼东去春来,金禧阁那位主子自打侍寝,就独得皇上圣宠,一年余,也不见歇的势头。

春困秋乏,过了年关,春寒料峭,余窈窈嫌外面冷,窝在寝殿里打盹。

李玄胤三日来她这儿,两日看到的都是这女子没精打采的倦怠模样。

他挑挑眉梢,把人搂到怀里,“夜里背着朕做甚了?困成这样。”

男人呼出的热气喷薄到耳蜗,余窈窈觉得痒,动动身子往他怀里钻,皱起小脸咕哝着,“嫔妾就是好困……”

李玄胤眉心拧起,手掌摸了摸她的额头,温温的热度,不像是受了风寒。

他掖紧被角,把人裹得严实,对外唤道:“传太医过来。”

太医来得很快,对金禧阁这位受宠的主子可不敢怠慢。

余窈窈被折腾醒,听话地赖在男人怀里,等着太医诊脉。

“泠贵人身子可有碍?”

太医脸上一喜,收了手,躬身回禀:“恭喜皇上,贵人主子已有两个月身孕了!”

余窈窈呆了呆,下意识抚向平坦的小腹,她这是,有娃了?

伺候的宫人都极为有眼色,喜笑颜开地服下身子,“恭喜皇上,恭喜主子!”

李玄胤黑眸亮了瞬,又拧了拧眉,屈指弹了下余窈窈的额头,“胡闹,自己的身子都不知道注意着!”

余窈窈吃痛,小手在那处揉了两下,嗔道:“嫔妾也是头一回有孕,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