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没了半条命,几近抖成筛子,不停磕头求饶,“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了奴婢吧!”

陈德海看见地上宫女的衣着,直接吓傻了眼,竟还有这么胆大的人,看来她们还是不知,皇贵妃娘娘在皇上心里有多受宠。

那夜的事儿很快传扬开,企图爬上龙榻的宫女被押进了慎刑司,听闻皇上念及皇贵妃有孕,不愿见血,才留了她一命,不过进了慎刑司,不死也得褪层皮。

婉芙得知这事儿,微微愣住,秋池嘴甜,感叹道:“皇上待娘娘可真是好。”

至夜,婉芙想了想,吩咐膳房做好晚膳,亲自送去乾坤宫。

自打她怀了身孕,就没再过去。

李玄胤见是她,有些意外,批阅完奏折,两人一同用膳。李玄胤自然地给她挑好鱼刺,夹到碟里,“最近如何?”

婉芙理所应当地享受着男人的照顾,手心贴了贴小腹,眉眼温柔,“孩子很乖,从没闹过臣妾。”

说了会儿话,入夜,沐浴过,两人进到寝殿,婉芙瞧了眼新换的黑漆雕花玉床,掩唇想笑,故意道:“臣妾记得皇上从不喜黑漆。”

李玄胤自是不喜,只不过若是换得跟以前一样,难免这女子误会。

他不想将这些心思说出来让她得意,一本正经地开口,“朕近些日子颇为喜欢。”

婉芙没揭穿。

盛夏多雨,夜深雨声很大,紧接着伴着阵阵电闪雷鸣,犹如步入人间的妖魔鬼怪,婉芙依赖地往男人怀里蹭了蹭,炙热的温度裹着她的身子,令人安稳。

李玄胤合眸假寐,轰隆一阵闷雷响过,树枝晃得劈啪作响,烛影摇曳,他忽觉额头隐隐作痛,半刻,倏然掀开了眼。

作者有话说:

一夜过去,翌日婉芙醒时,枕边已经凉透,时候不早,大抵是去了早朝。

婉芙揉揉脸,坐起身,下朝还有段时间,她没留下,昨夜电闪雷鸣,小来福虽经过几次,不见害怕,但她仍旧不放心,急着要回去看看。

下了早朝,陈德海伺候在皇上身边,不时朝御案后觑上几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眼前的皇上有些……奇怪。也不是奇怪,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让他觉得陌生。自从有了皇贵妃娘娘,皇上鲜少再有这样深沉冷肃的神色。

李玄胤翻阅过手中的折子,额头又一阵痛意袭来,他皱起眉,抬手压了压额角。

陈德海察觉到,上前开口,“皇上是身子不适?可要奴才去传太医?”

“不必。”李玄胤止住他,眼眸再次掠御案摆置的年历,确实没有看错,这一年是嘉明七年,他御极的第七年。

他记得自己原本应在鹿野一战受了重伤,生死未卜,睁眼却来到了五年之后。

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前段再次袭进脑海,这五年,他平叛蛮夷,制衡世家,改革新政,修养民生,天下也恢复到从未有过的海晏河清。

这一切,都在他的绸缪之中,成与不成,不过或早或晚,并无惊异之处。

让他奇怪的,是昨夜伴在枕侧的女子,那女子眉眼柔媚精致,极为安然地依赖在他怀里,小腹隆得很高,有五六个月份。记忆中最多的,就是与她温存的情形,仿佛蚀入骨髓,销魂入骨,此时回想起,仍让他颇有意动。

个中亲昵,并非作假。

李玄胤于情一事看得很淡,后宫女子无非是他夺得江山,乏味中的调剂,锦上添花,从未想过,他能对一女子如此痴迷眷恋。

良久,他开口道:“把芳名录取来。”

陈德海瞪大了眼睛,摸不着头脑,皇上突然要芳名录做什么?芳名录那册子不用看,陈德海都能背下来了,除了皇贵妃娘娘,这些时日,还有谁侍过寝?

他一一说明,李玄胤沉眼捏了捏眉心,“朕真的从没召幸过别人?”

微顿片刻,又添上一句,“若是念及那女子有孕,私下也没有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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