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苦汤药吃完,婉芙捡了颗蜜饯,李玄胤不喜甜食,微拧起眉,念是她递过来,便也吃了,嘴中甜腻的味道散开,倒也……没那么难吃。

婉芙问起今日是怎么回事,李玄胤三言两语地说完,避去了其中的凶险,即便如此,婉芙还是听得心惊,她得知小舅舅也受了伤,蓦地站起身,“小舅舅伤得可重?”

余锦之舍命引开白虎,伤得不重自是不可能,李玄胤想到余锦之最后那番话,仗着救了他的性命就不知天高地厚,他是皇帝,若非余锦之是这女子的亲舅舅,即便救了他性命,他也绝不放过。

李玄胤轻描淡写道:“他只受了轻伤,伤得没朕重。”

这种事上,李玄胤不会骗她,婉芙放下心,这时,远在府邸的余锦之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为他接骨的太医心惊胆颤,这么一动,那块骨头恰到好处地接回了原位。

一日的奏折没批,歇了一会儿,李玄胤就要出去批折子,婉芙横眉竖眼地拦住男人,“皇上当下要紧的是把身子养好,身子重要还是朝政重要?”

李玄胤毫不犹豫地开口,“自然是政务为紧。”

话是这么说,见那女子眸子生气,李玄胤勾了勾鼻骨,莫名生出心虚,他拢过眉心,将人拉到怀里,亲了亲婉芙的唇瓣:“朕用右手批。”

见那女子还不松口,多添了一句,“一个时辰后朕就回来歇着。”

婉芙被亲得有点迷糊,也不是不知好歹,懂得是时候退步,闻言勉强点了点头,嘴里嘀咕,“只给皇上一个时辰……”

李玄胤抱着她低低地笑,怪异地想,能得她如此真心,便是断了这条胳膊也值了。

……

因李玄胤受伤,太医建议静养半月再起行回宫,在婉芙威逼利诱之下,太医才老实交代,至少要修养一个月,婉芙敲定下日子,下月末动身。

李玄胤这段日子被这女子照顾着,昏庸地觉出了美色的好处,不至于贪恋,却差不多。她既然定了日子,李玄胤便做起了甩手掌柜,罢朝一月,奏折悉数送到行宫,朝臣有要事求见便要提早动身到东山面圣。

过了大半个月,伤口结痂。

入夜,婉芙沐浴过,垂着一头乌黑的青丝坐到妆镜前,拭发敷面。女子身段阿娜多姿,入了春,不必再裹着隆冬厚重的宫装,内殿炭火生得足,寝衣贴着身段,收束腰身,远远瞧去,腰肢纤挑如柳,衬得胸脯愈发丰盈多姿。

李玄胤坐在案后,手中握着一卷书册,摇曳的烛火将窈窕身影投映到眼下,他眉梢轻挑,掀起眼,朝那处看去。

这大半月婉芙过得清闲,不用受那事的折腾,婉芙反而轻松。她对镜拆卸珠钗步摇,在面上敷了滋润的膏脂,又擦去脖颈,擦完,她起了身,看时辰不早,准备吹灯歇下。

“该安置了,剩下的折子,皇上明日再看吧。”

最近婉芙管得严,到了时辰必要歇下,李玄胤万事依着她,今日却有些反常,坐到御案后一动未动。

婉芙狐疑蹙眉,走到男人身边,没等站稳,就被李玄胤抱到怀里,男人含着她的唇,潮热的吻亲到她的脖颈,乌发的头颅埋到她月匈前,声线透着喑哑,“擦了什么,这么香?”

婉芙不敢乱动,怕碰到他的伤口,她细细喘息着,有些生气,“皇上还受着伤……”

“朕已经好了。”李玄胤闭着眼,贪恋她身上的香甜,手掌抚着那段柔软的腰肢。

“可……”婉芙刚冒出个音儿,就被男人堵住了唇,腰带落到地上,昏黄的光线下,女子肌肤胜雪,白雪中峰峦高耸,点缀着两瓣诱人的红梅。

李玄胤眸色越来越暗,指腹摩挲轻捻,婉芙那点子力气根本反抗不过,她呼吸越乱,不知是不是太过情急的缘故,腹中忽然生出一股呕意,感觉渐渐强烈,她捂住嘴巴,急得眼泪快掉出来,根本推不开眼前的男人。再忍不住,干呕一声,晚膳的汤汤水水悉数吐到了男人衣襟上。

李玄胤这才醒神,婉芙泪眼婆娑,十分委屈,“臣妾……臣妾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