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海应声, “皇上正与朝臣议事,娘娘着急, 奴才这就进去通禀。”
“罢了, 本宫在外面等等吧。”
说是在外面等, 陈德海可不能让皇贵妃娘娘干站着, 踢了两脚伺候的小太监,遣他去搬张圆凳过来。
隆冬时令,婉芙裹着厚厚的狐裘,怀中捧了个热乎乎的汤婆子,坐在廊庑下等殿里的朝臣出宫门。
她来的是时候,没过半个时辰,殿门打开,议事完的朝臣出了正殿,婉芙扶着千黛站起身,与朝臣回礼。
几个议事的大臣都是皇上心腹,他们一出门,就瞧见坐在门口,裹着狐裘的女子,青丝挽成圆髻,鬓间珠翠步摇满目琳琅,姿容娇媚,一嗔一笑尽是风情。
朝臣们先是多看两眼,很快反应过来这位娘娘是谁,眼睛哪还敢乱看,往后退了半步,拱手做礼。
待人走干净了,婉芙才踏进殿门。
李玄胤听见殿外的动静,一抬眼,就瞧见了换了皇贵妃华服,妆容精致,打扮得千娇百媚的女子。
他想到方才出殿的那些弱冠到天命不等的男子,登时满头黑线,脸色铁青,压着怒气若无其事地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婉芙没看出男人黑着的脸色,颇为委屈地捏了捏酸痛的双腿,“臣妾在外面等了皇上半个多时辰了。”
半个多时辰,定然与那些臭男人打过照面了!
李玄胤脸色越来越难看,没理会这女子的抱怨,让她规规矩矩站好,斥道:“陈德海那个狗东西,不知道带你去偏殿歇着?殿里这么多外男,你在那等着,岂不是……”
他话头顿住,因瞧见了这女子眼底盈盈的笑意,没好气地掐了把她的脸蛋,“就仗着朕宠你!”
婉芙捂住捏得发红的小脸,撅着嘴哼了声,“皇上乱吃飞醋,倒弄得臣妾有错了。”
“胡说,朕才没有吃醋!”李玄胤断然否认。
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会吃一个女子的醋。
婉芙眸光流转,娇气得坐到男人怀里,指尖点着李玄胤凸出的喉结,轻轻打了个转,“皇上没吃醋?”
李玄胤睨着这张余媚尚存的脸蛋,磨了磨牙腮,不待这人继续开口气她,俯身堵住了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
殿内气息熨烫,婉芙从横坐,变成了跨在男人腿肩,腰肢折去了御案,硌得她腰背生疼。
她反抗地推了推男人胸膛,趁着喘息的空档,急忙开口,“皇上,臣妾是来谢恩的。”
可不是送来给您欺负的。
男人唇上沾染了婉芙的新上的胭脂,嘴边勾笑,恣睢风流。
李玄胤指骨捏着她的下颌,“你要谢朕,怎么谢,不是朕说了算?”
谢完恩,就到了晌午。
陈德海进殿送宫装,将御案上的狼藉也收拾了。两月来皇上忙着处置世族余党,分身乏术,倒是没得空进后宫。如今事了,终于告一段落,接下来闲不着的就是皇贵妃娘娘了。皇上毕竟不过而立之年,血气方刚,难免那方面要的多了些。
陈德海瞧见奏折上落下干涸了水渍的珍珠,老脸瞬间一红。
内殿里,女子伏在床榻上,面颊绯红如霞,眉眼间透着股妩媚的娇俏姿态,青丝铺散在肩头,尽是千万种风情。
婉芙累得气若游丝,指尖都不想动一动。
床榻陷进一块儿,李玄胤坐到她身边,抬手拨开婉芙脸颊的发丝,指腹摩挲了两下那张娇俏的脸蛋。
“起来用膳。”
婉芙睁开眸子,哼哼唧唧地瞪了眼男人,绵软无力的一眼,像只猫似的,不像是生气,倒像嗔恼的撒娇。
憋了好半晌,婉芙忍不住道:“皇上先把珠子拿出来。”
李玄胤顿了下,眼底现出几分男人惯有的下流孟浪,“不舒服?”
婉芙简直想捂紧了耳朵,脸颊烫得不行,那东西放在那儿,怎么能舒服!
她气得哼了声,蓄了力气,甫一坐起身,脚踝的铃铛便跟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