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着脸色,却并未将人推开。

“朕送你回朝露殿。”

应嫔温柔地摇摇头,“皇上难得有兴致赏梅,嫔妾不想扫了皇上的兴。”

李玄胤招来陈德海,吩咐人取过?金线龙纹的外氅,给?应嫔披上。

应嫔神情僵硬几分,很快遮掩过?去,垂眼低眉,“多谢皇上。”

皇后面上始终是妥帖的笑意,任人挑不出丝毫的错处,“天寒,应嫔身子不适,不如?回宫去歇歇,多加小心总是好的。”

应嫔温温柔柔道:“谢皇后娘娘关怀,但今儿个不比寻常,嫔妾想陪皇上走完这梅园。”

能担得起陪同皇上的人,后宫里只有皇后这位结发妻子,应嫔开口,是十足的挑衅。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都停下了交谈,不敢发出一语,顿时,园内死寂下来。小小的后宅都少不得争斗,更何况皇室偌大的后宫。

皇后并未露出不悦,无声?地抚住护甲,轻扯了下唇角。

如?今的应嫔,在皇上眼里与后宫那些用尽手段争宠的嫔妃,有何不同。

……

年宴后的三日不必去坤宁宫问安,皇上又日日忙着朝政,婉芙难得闲下来,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伺候的宫人有眼色的不去扰主子安睡,轻手轻脚地洒扫,这几日,倒罕见安逸。

婉芙这一觉睡到后午,她迷蒙地醒来,抱着被子缓了会儿,良久,才掀开帷幔,唤了声?“千黛。”

没人应话,她狐疑地蹙了下眉,指尖儿甫挑开帷幔,就看见了不知在窄榻上坐了多久的男人。

李玄胤掀了掀眼皮,放下手里抄好的古治,不咸不淡地朝床榻里的女子看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