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才人面色难看,当着顺宁公主的面儿没说什?么?难听的话。皇上宠爱小公主,以前小公主身?子弱,她为照顾熙儿少有出明瑟殿,却也不是能任人欺负的。这江贵嫔如今失了圣宠,被自己?的庶妹压得抬不起头,怕是没处撒气,才要借自己?的手?,除掉那个泠贵嫔。自己?是有此心,但也不会傻傻的任人使唤。
璟才人缓出一个笑?,蹲下身?,摸了摸顺宁公主的小脸,“阿娘与江贵嫔说会儿话,熙儿去宁心湖那边,等?阿娘好?不好??”
听到要去宁心湖玩儿,顺宁公主眸子登时亮了起来,拉了拉璟才人的手?,“熙儿等?着阿娘,阿娘可要快点过来。”
璟才人一颗心都被女儿捂化了,她亲了口女儿的脸蛋,“好?,阿娘会早点过去。”
她吩咐乳母看好?小公主,待小公主离开,她才冷下脸,坐到凉亭中。
江贵嫔回眼盯着顺宁公主远去的小小背影,眼底划过一抹暗色,给身?边的听雨使了个眼神。
听雨会意,悄悄嘱咐另一个宫女离开。
璟才人正在气头上,并未察觉江贵嫔的异样,她也想不到,江贵嫔竟会有这般恶毒的手?段。
“江贵嫔与其鄙夷嫔妾,不如想想自己?。”
璟才人抿着茶水,冷冷一笑?,“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在咸福宫里,任你欺凌的庶女,有今日?这番造化呢?”
她们彼此彼此,谁也不必瞧不上谁。江贵嫔位份虽高于?她,可多?年没有龙裔,好?不容易怀上一个,还不知珍惜,小产丧子。
无论怎样,她身?边都养着顺宁,她是顺宁的生母,顺宁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她这个生母,也与有荣焉。
宫中谁不知江贵嫔痛处在此,她竟还来踩上一脚。在这嘲笑?她,也不想想自己?何故沦到今日?落魄。
不过,她也得意不到几时了。没了顺宁公主,看她拿什?么?嚣张,届时就是求着与她联手?对付江婉芙,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江贵嫔嘴角勾起一抹讽笑?。
璟才人见她不答,顿觉无趣,本以为她要与自己?说些什?么?要事,竟就是磨几句嘴皮子。
她放下茶盏起身?,正要去寻熙儿,远远的,照顾顺宁公主的乳母忽惊惶地跑过来,到亭中扑通跪下身?,哆哆嗦嗦道:“主子,小公主方才在宁心湖边上玩耍,奴婢怕小公主落水,特意引到了亭中,谁知那顶上的琉璃瓦忽然松动,掉了下来,幸好?……”
“公主呢?公主怎么?样!”璟才人不耐听她废话,面色阴寒,骤然拍案,吓得乳母肥胖的身?躯猛地颤了下,战战兢兢地将话说完,“幸好?陆贵人与泠贵嫔经过,陆贵人舍身?护下了小公主,小公主只是受了惊吓……”
听闻熙儿并未出事,璟才人才松了气,只是不知觉见手?心竟生了一把冷汗,双腿也在轻轻颤抖,她抚住贴身?的宫女,冷冷看了眼请罪的乳母,“你日?后不必服侍在公主身?边了。”
乳母大惊失色,惊惶道:“奴婢该死,主子恕罪!主子恕罪!”
璟才人不与她废话,直向那处宁心湖走去。
顺宁公主无事,竟是陆贵人将人救了下来。江贵嫔狠狠攥紧手?心,这个没用的陆贵人,又来坏她好?事!
“主子。”听雨悄悄回来,到江贵嫔耳边附语几句。江贵嫔冷睨她一眼,斥道:“怎么?办事的!”
尚在外面,江贵嫔未多?言,敛起神色,跟去了宁心湖。
……
此时,宁心湖一片混乱。
搭建的琉璃瓦掉落两片碎裂,重重砸中了陆贵人的肩侧。陆贵人脸色一阵发白,撑着痛意,放轻声音询问身?下的顺宁公主,“熙儿可受伤了?”
顺宁公主吓得不轻,披着的狐裘皱皱巴巴地躺在地上,小脸惨白如纸,登时就惊恐地落下泪来,呜咽出声。
陆贵人咬牙忍痛,抬起右手?,轻轻拍着顺宁公主的肩背,温声轻哄,“熙儿不怕,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