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过?一回,浓情时雪肤生粉,犹如绽放的娇媚海棠,让他沉溺,百看不厌。
李玄胤喉头?轻滚,眼眸渐渐晦暗,不禁去想方才承诺过?的话,此情此景,他甚至觉得那些话是在自欺欺人,欲盖弥彰,他有分寸,可这些分寸在她这,不堪一提。
许是衾被掀开许久,床榻里的人觉得凉,眼睫翩翩,睁了湿漉漉的双眸,见皇上坐在边上,迷糊地去拉男人的衣袖,“皇上怎么?在这?”
大抵是热得脑子都糊涂了。
李玄胤若无其事地拿帕子擦拭她发烫的额头?,脸蛋。到了月匈月甫上,动作微顿。婉芙热热的碰到温凉,下意识想贴得更?近,李玄胤眼底一深,脸色更?沉,甚至直接黑了下来。
偏那人还不知?死活地往他跟前凑,嘴里胡言乱语,“皇上,你抱抱嫔妾呀,嫔妾好热……”
这人撒起?娇来,娴熟至极,攀着他的手臂,脸蛋在手背上蹭了蹭,哼哼唧唧道:“皇上,嫔妾好冷,嫔妾是不是要死了……”
说着说着,那沁着热度,滚烫的泪珠砸到李玄胤手背上,哭得小脸一抽一抽的,甚是可怜。
“阿娘,窈窈好想你,只?有阿娘待窈窈好,这里没有人真心喜欢窈窈……”
这般娇媚的美人,再铁石心肠的人都该心软。
或许是这女子的出身太过?可怜,又或许是她次次被人的算计责罚让他心生了从未有过?的怜惜。
李玄胤看了臂弯中的人许久,手掌轻轻抚住那张脸蛋,指腹摩挲两下,轻声若无,“别哭了,朕喜欢你。”
他说不清这是怎样的一种喜欢,是对养在身边宠物一样的怜爱,还是男子对女子生出的情愫。
但他清楚,两者?都不甚可靠,情本就易变,就像他对应嫔,当年的目成?心许到如今的境破钗分,不过?是兰因絮果,暮翠朝云。
他是帝王,理所应当地坐拥天下,不该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故,从未想过?将这份喜欢系于一人,在应嫔之后更?是如此。
虽不知?这份喜欢还有多久,但至少眼下,他会不吝啬那份宠爱,给?她所有毫无条件的偏宠与包容。
他刻意忽略掉心头?划过?的异样,擦去了那张脸蛋上粘湿的泪迹,薄唇蜻蜓点水般,贴去了女子的眉心,是从未对旁人流露过?的柔情。
……
婉芙醒来时,已是到了暮晚,圣驾已经离开了。
睡了一觉,高热退去,整个人都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