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流淌,润滑了开头的生涩,酝酿出无与伦比的和谐。重逢后的每次亲密,少了年少时期的莽撞,没了曾经只争早夕的纵欲,更多则是如今日般,不急不慌地占有。
他们都笃定了很多,在次次严丝合缝中消弭了忐忑,独剩对未来的信念。
闻逸尘停住动作,寻到那双迷离的眼,撩开黏在唇边的发丝。也不说话,就这么怔怔地看着。
“你看我干嘛?”安漾依然害羞,蒙住他的眼,“不准看。”
闻逸尘拥住人亲吻,身下有节奏地挺送,莫名感慨:“你跑不掉了。”
安漾软在他身上,“我哪都不想去。”
第二天晚上项目组聚餐。
闻逸尘难得穿得板正,衬衣西裤,勒得严严实实。席间他随手解开领扣,倾身夹菜,不经意露出了脖子上的红痕。
眼尖的同事发现不对劲,坏笑着交头接耳。 安漾没眼看,始终埋着头,暗自后悔:昨晚不该下嘴那么重,都怪他胡闹。小牛捂嘴偷乐,不敢造次,偷偷提醒:【闻工,露出来了。】
闻逸尘眺见信息,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叶瞧见安漾的窘迫,不明所以,“安姐,怎么了?”
“你包里有没有创可贴?”
“有,你受伤了?”小叶掏出百宝袋,贴心奉上一盒 hello kitty,“严重么?”
安漾两眼一黑,这也没法用啊,只好假模假样取了一枚,“脚后跟有点痛。”
“哦!我有后跟贴,需要不?”
“不用啦。”
“够不够?大家还想吃什么?”闻逸尘翻阅菜单,“加一盘濑尿虾?”
“闻工。”小张坐在他身侧,挤眉弄眼,“我看你最近有喜啊?”
“什么喜?”
对方下巴点了点。闻逸尘不在意地低头,随手抚了抚,淡然道:“哦,蚊子咬的。”
“哪的蚊子?这么厉害?”小张夸张地比划给其他人看,“你们见过这么大的红块吗?”
“毒蚊子,特毒。大家晚上都记得关好门窗啊。新闻都播了,你们没看到?不信上网搜。”闻逸尘语气真诚,神情严肃,的确怪唬人的。
小张将信将疑地翻翻小红书。别说,还真有好些人晒今年的毒蚊子,咬的红块个个肿得吓人。他不死心地扒拉闻逸尘衣领,“我再比比看。”
闻逸尘忙不迭歪斜身子,“离我远点。”
另一同事看热闹不嫌事大,手拢成喇叭:“小张,看清楚点。真是蚊子咬的吗?”
闻逸尘眼神警告,“吃你的饭。”
小牛倒异常安静,塞得满嘴冒油。他恨不能昭告天下,又实在碍于老板的威严,强吞了。
大家好些时日没聚餐,好不容易逮到新鲜八卦,哪肯轻易罢休。
小张列出条条罪状,讨伐起闻逸尘,“闻工刚来 WLD 的时候,我给他介绍表妹。我表妹诶,你们都见过吧?这家伙倒好,照片都不看,拒绝得干脆利落,说他不喜欢女人。”
“然后么,我寻思给他介绍个男人。你们猜怎么着?差点没挨揍。”
闻逸尘手肘拐开他,“不揍你揍谁?”
另一人起哄,“我们闻工的心。海底针,谁都看不透呐!”
闻逸尘灌着柠檬茶,充耳不闻,视线悠悠穿过众人落在安漾头顶。没出息,瞧那副做贼心虚的样,耳根都红透了,还差点咬到舌头。
闻逸尘慢悠悠挪回眼神,“不用操心我,好着呢。”
小张听出玄机,“哟,闻工心有所属了?”
旁人直摇头:“不可能!他每天拿公司当家,谁受得了这种工作狂?”
大家七嘴八舌地乱猜,闻逸尘拒不接话,谁又能奈他何?
小张苦口婆心:“闻工,干我们这行老得快,身体不好容易招人嫌。趁早娶个老婆。”
“我看闻工身体挺好,连毒蚊子都专挑他咬。”
越说越不正经,闻逸尘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