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再不敢坐副驾,还傻不愣登承认前几次点单失误都是有心为之。闻逸尘调侃着:“现在小孩都这么实心眼?我刚毕业也没傻成这样啊?以后在职场怎么混?”
“幸运的话,一直碰到像你这样的好老板,无需太圆滑。”
闻逸尘扬眉接过夸赞,卡壳几秒后改提另一茬:“小牛不知道搞什么,跟我说他哥单身,让帮忙介绍女朋友。”
安漾淡笑,“他怎么自己不帮?”
“他觉得我俩更熟。”
安漾呛到咳嗽,捂着小腹面露苦楚:“你别逗我笑,疼。”
闻逸尘紧张得放下碗筷,“没事吧?”
安漾摆摆手,“你怎么回的?”
闻逸尘再没心思闲扯,皱紧眉,“我们去医院。”
“我不去。”
咚咚敲门声中断了二人的对话。
来者戴着无框镜,身穿白衬衣黑西裤,看上去五十有余。他声音浑厚,和蔼可亲,“小漾在家吗?”
闻逸尘愣怔地答:“在。”
对方自报家门:“我是小漾舅舅。”
闻逸尘侧身引人进屋,眼神难掩疑惑。按道理安家的长辈,他七七八八见得差不多,这位...实在眼生。
安漾循声扭头:从哪冒出来的舅舅?
姜从文不意外她的反应,兀自打圆场:“你很小的时候我们见过,不过你肯定不记得了。”
安漾神情凝滞,颇有些手足无措,好半天才挤出问候。
闻逸尘见状忙搬张座椅,“叔叔,快坐。”
姜从文自知突兀,淡笑解释:“昨晚你妈担心你出事,打电话托我了解情况。我刚问出点眉目,她又说事情解决了。今天正好来芙蓉村办事,顺便看看你。”他说话间仰头环顾四周,“屋子修得不错,你妈说你住这时,吓我一跳。我心想这么多年,不早成危房了?”
安漾越听越迷糊,“叔、舅舅,你也知道这屋子?”
“嗯,我小时候住这。”
“哦。”
闻逸尘见安漾坐那尬笑,适时插话:“叔叔,喝水。”
“谢谢。”
陌生长辈从天而降,气氛诡异。
姜从文喝了几口水,主动介绍家里的情况:姜老爷子总共娶过三房太太,大太太早逝,领养过一子,也就是姜从文的父亲。二太太不孕,没多久便离了婚。三太太生了安漾的外公。而他和姜晚凝算一起长大,后来俩人各自有了家庭、忙事业,一年碰不上几面。可他了解姜女士,若非火烧眉毛,断不会三更半夜打电话找他帮忙。
安漾懵懂地应和:“从没听我妈提过这些。”
对方坐姿端正,颇有军人之态:“老一辈的事,太复杂,说不清。”见时候差不多,他起身告辞,从兜里掏出厚厚的红包:“来得急,没时间买东西。还好车里常年备了红包,舅舅不跟你见外,你也别客气。”
“舅舅,要不再坐会?我爸妈快到了。”安漾拿着沉甸甸的红包,“中午一起吃饭?”
姜从文微笑婉拒,“下次吧,今天真有事。”
姜从文前脚刚走,安漾爸妈后脚赶到。
老安同志面色凝重,自进屋便一言不发瞪着女儿,“跟你们领导说,咱不驻场了。咱不工作也饿不死。”他第一次光明正大护犊子,难掩愤懑:“法治社会,居然还出这样的事情。岂有此理!”
“爸...”
“你喊我爸没用,你喊我爷爷都没用!”安泽茂正在气头上,“马上辞职!”
安漾没见老安发过这么大脾气,无助地望向姜女士。对方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别争辩。
老安双手叉腰,呼出几口闷火,眺见桌上的红包:“这是啥?”
“舅舅给的。”
“你哪来的舅舅?”老安立马反应过来,转头质问姜晚凝,“你说他这人有意思吗,五十了吧?成天躲我干嘛?”
姜女士无语地连翻几个白眼,“哪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