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爬滚打多年,鲜少和这帮下作人真正动怒。欺负女人可真有本事!有种冲着他来啊!想着想着,实在气不过,他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问小作坊老板信息,振振有词:“拿钱办事的人被抓是应得的,背后指使者也不能跑。”
安漾忙出言阻拦:“马工,到此为此吧。”
马存远撇头瞧她一眼,又速速回挪视线。紧接想起张总和纪工的脸色、陈老的嘱咐、安漾日后的处境,终没按下通话键。的确,以暴制暴不可取,还是得交给法律。
接下来两小时,安漾做完一系列检查,心情还算平和。无内出血、脾脏完好,可惜前额擦伤、腹部和胳膊的淤青肿胀,以及脖颈勒痕太明显,闻逸尘见到肯定要大发雷霆。哎...怎么劝他?
马存远默不作声地陪同,当看到“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等字眼时,眉拧得更甚。他多少了解安漾的性子,佩服她临危不惧,唯独想不明白这女人是什么做的,遇事到现在一滴眼泪都没有。忒他妈坚强!
“送你回去?我明早先送你做笔录,然后去院里通报。你伤势不轻,看看能不能送龟孙子坐牢。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营养费我统统给你额外争取到位。这件事肯定得通知业主,正好趁机施压项目部,做好全工地范围内的监控。你在家好好歇几天,确定不用住院?你跟闻工说了没?”
“我没事,现在去做笔录,省得明天再跑。”安漾轻声恳求,“先别跟他说。”
马存远幽幽叹口气,决定不掺和小情侣的私事,“走吧。”
一套流程走完,已近深夜。
监控记录了后半段殴打过程,包括施暴人的正脸。芙蓉镇不大,警察很快顺藤摸瓜,赶去抓人时,对方正优哉游哉坐在路边吃麻辣烫。
安漾不愿回看录像,一五一十回应完问题,拖着步伐往外走。她整晚都绷着劲,这会头重脚轻,后知后觉感到哪哪都疼。刚没摔着啊?怎么后背也疼呢?
“行么?别硬撑。”马存远担忧地来回打量,“确定不用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