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一夜筋疲力尽。
萧遥呼呼大睡到正午,又被急促的敲门声闹醒。她眼睛都没睁,推搡着身侧同样酣睡的男人,“去开门。”
对方听话地起床,胡乱套了件短袖,几秒后反应过来,“谁啊?”
“我哪知道。”萧遥咕隆着,“快递、我妈点的外卖、物业。”
“哦。”
许欢刚要走出房间,想想又套上了那条格子睡裤。腰身有些紧,裤腿稍长,要不是前面有道口,真的很像女款。他反正不计较这些,前夫是什么玩意?跟死人没区别。
他打着哈欠拧开门,和一张陌生面庞四目相对。对方面色冷峻,略带戒备地打量他,“你是哪位?”
“你又是哪位?”许欢瞧这人穿着得体,气势逼人,抖着一条腿佯装无知:“你找谁?”
宋决记性好,过目不忘,刹那间将许欢和那晚拥吻萧遥的人联系起来。他毫不礼貌地推开人,换鞋、扫视四周、轻车熟路地将外套挂上衣架,没再说什么。
许欢抱着肩膀,斜靠门框,“擅闯民宅?不合适吧?”
对方理直气壮,“这是我家。”
“萧遥才是屋主。”
宋决没空陪闲杂人等废话,端坐在沙发正中央,抬眼见到对方的睡裤,眉头揪成一团。“萧遥呢?”
“还没起。”许欢不忘尽地主之谊,转头去厨房倒了杯水。可惜他也是头次登门,翻橱柜好半天也没找到玻璃杯。
宋决鼻腔嗤笑,冷冰冰提醒:“右手边,第二个柜子。”
许欢有头衔加身,挺直腰杆,重重将杯子往人面前一放:“有何贵干?”
“我不认识你,跟你没话说。”宋决捋了捋手袖上的褶皱,顺便重新别了下袖扣。
萧遥怎么会喜欢这种装逼货?许欢最烦男人拿腔拿调,懒得伺候,径直回了房间。
咔哒,锁芯转动,拧着宋决的心也跟着转动三百六十度。
他素来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别提请外人回家做客,连双方父母来申城造访,都只住家附近的酒店。
眼下这位外侵者登堂入室,穿着他的睡裤,在他眼皮底下走进主卧。宋决不自禁攥紧拳头,压住火气。还好,他冷静地环顾四周,没有同居的迹象。
几分钟后,许欢换了身衣服,大摇大摆地洗漱、刷牙,临走前不忘在房门口跟萧遥来了个飞吻。
宋决低头查看邮件,心无旁骛,只是好几次手滑误接了几场会议。助理莫名其妙,一个劲小窗他:“老板,跟美国西海岸的会。你确定要参加?国内凌晨三点。”
屋门砰地合上,宋决也嗖地关上了电脑。
他始终没出声,坐那等着,等萧遥出来主动给一个说法。十五分钟后,他耐性耗尽,走到门口,敲敲门,“起床,找你谈点事。”
萧遥窝在被褥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不知是不是纵欲过度,她忽冷忽热,出了身冷汗。此刻被套贴着脊背,黏糊糊的,好难受。
“你说吧。”
“你先起床。”宋决目光垂落在床边的狼藉上,脸色格外阴沉。
“我有点困。”萧遥声音软绵绵的,“你快说,说完我得补觉,昨晚没睡好。”
直到此刻,宋决才真正意识到,原来真和萧遥离婚了。
这种感觉很憋屈,仿佛被闷头砸了一棒子,刚开始晕晕懵懵没什么感觉。再之后,痛楚加剧,悄然蔓延头部筋络。白天忙于工作时,人始终绷着劲。等到了夜晚,作乱的神经冷不丁用力扯拽两三下,痛得人手抖心颤。
离婚究竟是什么感受?
大概是只能眼睁睁瞧着别的男人从自家进进出出,毫无训斥立场。甚至严格来说,他才是这个家的外人。
“你怎么不说话?”萧遥努力睁开眼,虚虚定焦到宋决身上。有些日子没见,又瘦了,胡子拉碴,不够帅。
宋决清清嗓子,定住神:“我之前在羊城周边置办了几套房产。现在委托中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