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居所,门被合上了,又加了把锁,是魈锁的。弥怒尝试了几遍,没有锁上,魈盯着那把钥匙看了好一会,才锁上。

没有什么额外的仪式。

挑了一个地方衣冠冢立好,写上朱厌大将,便结束了。功绩不会刻在墓碑上,有专门的记录。

夜叉一族里,朱厌算是死的最为震撼与干净的一个,死前也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但很遗憾的是,她并没有将具体的办法写上去,夜叉一族,暂时无人可以复刻。

不过就算写了,现在的夜叉,也无法用出来。无那等心性,用出来只是徒增笑料罢了。

在朱厌死后约一年,夜叉中的火鼠大将应达用药频率开始增加,业障侵扰有加重迹象,但目前情况尚且可以控制。

她对其他四位大将说:“我看到了朱厌。”

业障善于用在意之人的面孔动摇心志,应达知道这点,却迟疑的说了出来,“她好像在南天门,正在布置着什么东西。”

“我要不要去看看?”

“那好像是……帝君的力量!”

应达直接站了起来,“我得去,金鹏,你跟帝君说一下,南天门疑似有朱厌活动的痕迹。”

这是在他们面前,她自然是没有去成。

此事也确实上报了帝君,说是业障侵扰所见之景,是否意味着夜叉朱厌的记忆已经被魔神遗恨一并吞噬?

帝君说的是“南天门处确有我之力量残余。”

“若陀让岩龙蜥一族前去查探,力量所成之处,已结岩之牢笼。”

“至于朱厌的记忆是否被魔神遗恨吞噬,应达所见景象,应是地脉遗留。岩牢所成之时久远,尚在朱厌去世之前。”

“不过是近些时日,地脉异动,才让人察觉。”

久远。

确实,朱厌的衣冠冢也立了有一年了。

那之后,应达没有在业障发作时见到地脉遗留,她的状况也由一开始的可以控制,变得有些容易失控。

这个过程用的时间很长,朱厌留下来的药方效用一向如此,治疗方式虽然天马行空了一些,但治疗效果总是很好。

应达已经可以皱着脸的泡着药浴,喝着极其苦涩的药汤了。没有一开始尝试朱厌遗留下来的汤剂方式的痛苦,她那时候喝了一口,脸瞬间皱成一团:“金鹏,你告诉我,这一定是用来泡澡的方子吧,一定是的,对吧?”

“方子上朱厌写的是,口服,觉得苦那就努力适应,别想着她改方子,她改不了。”

朱厌念出来的语气应当活泼一点,让人听了就只能看向她,浮舍说这是朱厌特有的攻击方式,叫嘲讽。

接待群594332442

应达也觉得他念出来的声音古怪。

朱厌去世之前除了泡着的药浴方子,还琢磨了口服方子,只不过走的匆忙,五夜叉里应达是第一个试药的。

然后是伐难,再然后是弥怒。

两张苦的皱起来的脸,剩下的是应达这个最先试药的人笑的皱起来的脸,浮舍偷偷尝了一口,就成了苦的皱起来的第三张脸。

“金鹏,你也来试试吧,早晚要用的。”

浮舍一边招呼他,一边喝了第二口,这次是苦的眉毛都要掉下来了。

这应当是魈表情波动最剧烈的一次,汤剂从唇舌没入咽喉,触碰了便是黏连不断的苦涩,用元素力隔绝也是苦,仿佛咽喉也突然拥有了味蕾。

苦到已经习惯了杏仁豆腐的魈,舌尖都苦到麻痹,其他四个只是苦到表情失控,他是苦到流泪。

苦出来的眼泪从灿金色的眼睛里滚落,眼尾被潮意波及,红色都晕开了一点。

苦到他听到了朱厌的声音:“哟,金鹏,你这样子,感觉像是被我欺负了一样,以后喝药可怎么办啊。”

业障发作了吗?

周围他们苦的抽气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金鹏,你听见什么了吗,我好像,听到了朱厌的声音?”